啥?
你说因米配国的自私,给我们云湖县造成的损失,你要三倍偿还?
这,这怎么可以?
栾瑶等人愣住。
“崔局。”
组织米配金用惊讶的声音,问:“你,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我既不会像某些姓米的人那样,为了自己的利益,无视云湖八十万群众的利益。”
崔向东看着米配金,语气冷漠:“更不会在正式的班子会上,撒谎。”
米配金——
嘴巴动了动,无话可说。
“栾书记,尹县长,各位同志。”
崔向东不再理会米配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家对黛比斯集团给出的‘承包费’心理价位,在一千万左右。”
栾瑶和尹鸿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让黛比斯集团拿出一千的万承包费,这是大家在会前,几次协商过后的最佳价位。
“只要黛比斯正式放弃凤凰山,我会让袭人钻石拿出三千万的承包费,来接盘。”
崔向东垂下眼帘,说:“一,是我的个人原因,给云湖县造成了损失,我必须得肩负全责。二,我有钱!几千万,我分分秒秒的就能拿出来。三,我必须得这样做,才能杜绝以后某些姓米的人,借此机会来攻歼我。这几千万,也算是破财免灾了。”
这话说的!
让栾瑶等人,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人家崔向东说的没错,就是要破财免灾。
“该死的米配国。”
栾瑶再次暗中咒骂过后,却也只能说:“会后,我会和尹县好好协商下,再如实汇报给省市领导。我相信省市领导,对于这种为了自利就吃里扒外的人,会有个更清晰的认识。”
大家一起点头。
随即看向了米配金,目光一点都不友好。
米配金心中发苦。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会被孤立!
即便他和栾瑶等人是盟友关系,但米配国刚才做的那件事,简直是太恶心人了;以至于让大家的潜意识里,对“姓米的”人心生厌恶。
可他有什么办法?
米配金只是米家外围子弟,就算他也看不惯米配国的操作,却不敢在表面上对米家核心老二,露出丝毫的不满,只能被动的承受。
米配国刚才的行为,让现场所有人都感觉,好像吃了一个苍蝇那样的难受。
栾瑶更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她马上抛出了第二个话题,那就是该怎么“拯救”已经深陷泥潭的工作小组。
别看工作小组出了成绩,和云湖县无关。
可工作小组把好牌打烂了,导致备受各界关注的酒厂,再次出什么事的话,云湖县却铁定会被连累。
简单地来说就是——
工作小组的骚操作,同样让云湖县感觉吃了个苍蝇,恶心至极啊!
“开会前,我已经和宋组长仔细分析过,工作小组当前出现的问题。”
栾瑶说:“问题很多,而且很严重。甚至已经到了必须马上解决,迟则会出大问题的地步。”
大家都神色凝重,正襟危坐。
相比起吃苍蝇被恶心,随时可能会出的大问题,才是必须得被大家高度关注的。
都是啥问题?
一。
建宿舍楼的大部分资金,都已经随着楼房的塌陷,而化为乌有。
工作小组根本拿不出钱来,在别处修建居民楼。
酒厂员工住新房子的美梦,也随即无限期的延迟后,本来积攒的各种不满,随时都会爆发。
二。
云湖大曲的产品,严重滞销。
因为白酒行业竞争激烈,根本没有什么创新城地。
从而导致工作小组在广告上,砸进去的巨额广告费,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随着各大媒体上的广告下架,云湖酒厂本来就很可怜的销售量,呈现出了断崖式的下跌。
云湖酒厂的仓库、甚至车间里,云湖大曲都堆得满满的。
宋有容每天都得自掏腰包喝一瓶,来刺激消费。
有啥用?
只能暂时全面停产。
酒厂铁定破产,甚至以白酒来当工资下发的消息满天飞。
人心惶惶,不稳定。
新老员工此前所积攒的矛盾,随时都会爆发。
三。
请神容易送神难!
当初工作小组财大气粗,信心百倍要把云湖酒厂做大做强时,不断扩大生产车间,更是大肆招工。
那时候的云湖酒厂,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一块大肥肉!
有两个亿,还是备受省市领导的高度关注,再加上宋有容等人的来头颇大。
云湖酒厂将会成为青山的龙头企业(集体性质,娇子集团这种民企不包括在内),指日可待。
于是乎。
县里市里甚至是省里的人,都瞄准了这块大肥肉。
把老家的亲戚,甚至自己的儿孙子侄,都“推荐”了过来。
立志要在青山做大、做强的宋有容,当然很清楚这是积攒人脉的绝佳机会。
对被“推荐”来的关系户,可谓是来者不拒。
短短一周内,就让原本三百多人的小酒厂,扩大到了1111人。
要不是酒厂规模实在有限,就连清洁工都高达30人,实在安排不下了,宋有容还会继续招人。
可谁能想到,酒厂马上就要破产了呢?
必须得大裁员!
裁谁?
裁那些关系户,宋有容就会得罪人。
裁那些老员工?
新员工有几个懂得酿酒!?
“当然,酒厂还有很多问题。当前没有爆发,纯粹是县局的同志们,昼夜在酒厂值班坐镇。”
栾瑶低声说:“总之,追究责任的事,先放一边。酒厂的问题,必须得解决。”
她说完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大家的讨论时间。
也不知道咋回事。
包括宋有容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崔向东。
看我干啥?
我的脸上又没有花!
我也不是挥挥手,就能让酒厂起死回生的神仙。
更不是主动腆着脸,帮人解决问题的圣母。
备受瞩目的崔向东——
面无表情的耷拉着眼皮子,拿起了香烟,点燃了一根。
踏,踏踏。
砰!
栾瑶的秘书小雨,就像宿舍楼塌陷那天那样,再次推门冲了进来。
满脸的惊慌:“不好了!酒厂那边新旧两派的工人,发生了激烈的肢体冲突!参与者,甚众!县局的宋路同志,带人制止纠纷时,被现场乱飞的酒瓶子,砸中了头部!当场受伤,昏迷。却依旧没有制止,正在冲突的双方。”
什么?
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啊。
哗啦一声——
栾瑶等人的脸色大变,一起站起来,推开了椅子。
“宋有容!如果酒厂那边出现伤亡!你他妈的,就是罪魁祸首。”
栾瑶冲向会议室门口时,终于无法控制的,对吓傻了的宋有容,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