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笛瞥了一眼楚琰，看他的表情，应该是认出来了。
“我记下来了，百合姑娘放心，等有机会，我们一定找机会教训他。”
听她说记下来以后，百合立即用自己的帕子把她刚画的东西擦掉。
可以说非常谨慎了。
“谢谢公子为奴家做主。”
她一边说，一边给沈音笛倒酒。
“来，这杯奴家敬公子一杯！感谢公子对奴家的关心。”说着，她举起酒杯，送到沈音笛嘴边。
沈音笛也没拒绝，顺着她的手把酒喝下去了。
“百合姑娘来这里多久了？”
“刚开张就来了，有几年了吧？具体记不住。”百合温柔的说着。
沈音笛心想，原来是元老了，难怪现在看着也觉得不简单。
“既然是来那么久，那花姨怎么还会让你们去伺候那么难缠的人？这都是开朝元老了，难道没有一点特殊的照顾？”
“姑娘说笑了，我们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情分可讲？”
“行吧，倒是本公子无知了。”
“公子今晚留下来过夜吗？不如让奴家陪您？”百合立即转移话题。
不愧是老员工了，业务能力这么强。
沈音笛笑笑：“现在我们才刚到，现在说过夜为时尚早。”
“先喝酒吧？”
沈音笛决定先把她灌醉，再刺激刺激她，或许她会透露一点什么东西，不然嘴巴实在太严了。
她来之前已经吃了醒酒药，现在强大得可怕。
沈音笛觉得，把她灌醉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全程她都很温柔，有礼克制。
粗鲁的大胡子跟她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百合一杯接一杯的喝，饶是她酒量再好，也扛不住这样。
终于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的眼神开始迷离了。
说话的语气也变慢了。
沈音笛知道，她应该已经醉了。
直接靠在沈音笛的肩膀上。
“公子，你真是太好了！我在这儿那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哪个像您这样温柔，丑是丑了一些，但比那个大汉好太多！”
“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狗东西！狗娘养的！”她开始骂起来。对她的怨念可以说很重了。
“他来这里多久了？对你们那么粗鲁，花姨也不护着你们一点？”沈音笛现在还很清醒。
“哼，她哪里会护着我们？我们只是下贱的妓女，哪里有她高贵的客人重要？”
“现在这个老婆娘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百合越说越恨，声音已经有些含糊。
“现在？难道之前还有别的老鸨？”
“对，这老婆娘才来两个多月，一点人性都没有！”
“公子不知道，现在我们有多少姑娘恨她！”
“她什么来头啊？可以直接过来管你们！”沈音笛继续打听。
“谁知道，听说是老板的人，不然哪里会这么嚣张？狗仗人势！”百合说一句，就要骂他一句。
“那你们辛苦了！”
“没有想过逃离这里吗？”
百合听到沈音笛这话，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然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公子真是太会说笑了！”
“我们这里签的是死契，想离开？除非你死了！不然想都不要想！”
“前些日子，怡春楼不是来了不少姑娘么？还以为能多好呢，现在不也想着回去吗？但她们实在天真，我们这温柔乡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简直愚蠢。”
沈音笛发现这百合姑娘真的很会吐槽。
“所以你伺候那个大汉应该挺长时间了吧？”沈音笛还是把话题转回去。
如果能知道多一些他的消息，对她们来说是很有力的。
“公子，你怎么对那个狗东西那么感兴趣啊？怎么总是问他？”百合的声音含含糊糊的。
“百合姑娘，你是不是醉了？本公子这是在关心你啊，哪里是对他感兴趣？他算什么东西？”沈音笛也霸气的说道。
“唔，原来如此，那奴家实在太感动了。”
“其实也不久，也就三个多月吧。也不止我一个人伺候，我和芍药轮着来，有时候腻了就找别的姑娘，反正我们这儿最不缺的就是姑娘！”
“也不知道给没给钱，骄横跋扈的！不知道仗的是谁的势！”
“除了她，还有别的外邦人吗？或者说他还有同伙吗？本公子先了解一下，到时候给百合姑娘出气！”
百合抬起头，眼泪朦胧的看着她：“公子，你真的打算给奴家做主啊？”
“当然，不然你以为本公子问那么多，是在哄你开心不成？”
“唔，除了他，还有两个！应该是跟他一会儿的。不过那两个不住在我们这里！”
“他们过来的时候不会让任何人伺候！”
这又是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那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
“不记得，我才懒得记。其实我就碰到过两次，还都是晚上。看不清楚。”百合含糊的说着。
她或许实在太困了。
直接趴在桌上，没有再说话。不多时就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毕竟已经被沈音笛灌了半个多时辰。
整个人完全醉了。
这边，芍药也没有好到哪里，说话已经语无伦次。
她面对的是两个人，楚芸偶尔也跟她说两句。
也会问她一些问题，当然主力还是司祺。
不多时，她也醉了。
“阿笛，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回去了？”司祺看过来，笑着问道。
“还早呢，不如待会儿我们去找那个大汉？把人逮回去？”
司祺点点头，现在时间确实还早，她们才到这里一个时辰。
“可以啊！本公子就喜欢刺激的！”
“她们还能听得见我们的话吗？”司祺指了指趴在桌上的两个人。
“按理说是不能。我再给她们加点料！”说着，她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放在她们的鼻子下闻了闻，这下她们便直接晕过去了！
沈音笛站起来，坐得她腿都麻了。
她走到楚琰身边，凑近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夫君，待会儿咱们把那个大汉抓回去审问一下吧？”
“可以，为夫也是这个意思。”楚琰点点头。
“待会儿为夫亲自去。”这种事他来比较稳妥。
“行。”
“你刚才是不是认出那个纹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