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笛和楚琰进来的动静不大,但肯定也不小。
但德妃却始终坐在床上,盯着一个地方。看都不看他们两个人。
她的嘴巴一直在动,似乎在说话。
沈音笛立即走过去,楚琰也紧随其后。
“阿笛,小心一些。”他不忘低声的提醒一句。
“没关系,她现在的状态不会伤害人。只要不刺激她就行。”沈音笛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沈音笛走近,终于听清楚她嘴里说的话:是臣妾做的,这个孩子不能来到这个世上,他只会成为昕儿的绊脚石……
她反反复复,不知疲倦般的说着这句话。
沈音笛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她鼻子下面让她闻了闻,德妃瞬间晕过去。
她倒在床上。只见她脸色铁青,黑眼圈很重。比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消瘦很多。
之前听皇上说她已经在这冷宫里住了十天。
沈音笛给她把脉。并没有任何异样。就是身体比较虚。
她开始检查她的手臂,脖子。
楚琰始终站在她身边。当看到她在检查她的身体,他立即把视线转向别处。
他不知道阿笛在找什么,现在也不方便问。怕影响到阿笛。
没过多久,他就听到沈音笛低声惊呼一句:“找到了!”
楚琰立即转过头,就看到她正在看德妃的耳后。
“阿笛,刚才你在找什么?”
“蛊。”
“她被人下了蛊。蛊虫从耳后钻进去的。”
楚琰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竟有人敢在皇宫里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陷害人!真是胆大包天!
其实后宫那么大,想要害人并非什么困难的事情。
如果有权有势,可以轻而易举收买到很多太监宫女。
“现在要如何?她这中的是什么蛊?”楚琰如今脑海里也很多疑问。
“摄魂蛊。”
“蛊虫进入大脑人就会变成一个傀儡。下蛊之人叫她做什么她就会照做。”
“王爷,去把皇上叫过来吧,让他单独来。”
“我要当着他的面把德妃脑子里的蛊虫拿出来。”
“算算时间,蛊虫进入她大脑最迟半个月时间,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楚琰明白沈音笛的用意。
“那咱们现在过去?”
“我在这里等着,你拿着我的令牌,快去快回。”沈音笛直接把这个任务交给楚琰。
“大白天不知可不可以少惊动一些人”
“如果要到父皇那边,不惊动是不可能的。”
“但本王会尽量隐蔽一些。”
“好,相信你,快去吧。”沈音笛拍拍他的肩膀。
这皇宫也是他家,沈音笛一点都不担心他的熟悉程度。
“那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要当心一些!”楚琰低沉的叮嘱道。
其实他并不是很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但这种时候形势所迫。
“没事,你去吧,这边应该没有人来。”
事不宜迟,楚琰不再耽搁,立即离开。
沈音笛帮德妃躺好,给她吃了一颗药。
从她的医疗空间拿出医用酒精,给她把脸上,手上的伤消毒,擦药。
楚琰刚走没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沈音笛一怔,心说,不会那么倒霉吧?她家王爷一走就来人?
她立即躲到屏风后面。
很快,房门就被小心翼翼的推开。
沈音笛看到来人,顿时一怔,竟是楚昕。
小少年看到自家母妃,立即疾步走过来。
确定没有别人之后,沈音笛才小心翼翼的出来,怕吓着他。
“八殿下?”她轻哼喊了一声。用的是气音。
但楚昕还是被稍稍惊吓了一下。
看到是沈音笛,他眼神诧异,难以置信:“三皇嫂,您为何在这里?”
小少年眼眶红红,看到沈音笛甚至都忘了哭。
沈音笛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别怕,我是来看你母妃的。”
他虽然才十岁,但已经到她肩膀高。虽然还是个孩子,她也不好做太亲昵的举动。
“想必你也知道这次我与你三皇兄去楚中的事?”
楚昕知道。
“其实我们昨日下午才回到帝都,你父皇召见我,跟我说你母妃的事情。”
“我说来看看,你父皇叮嘱我,说你母妃身体不太好。”
楚昕垂眸,半晌,他略显稚气的声音才响起:“父皇还会关心我的母妃么?”
“明明是他下令把母妃关到这儿来,还不让我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失落,带着几分埋怨。
“肯定关心,她毕竟是你的母妃。”
“你知道这次你母妃做了什么事吗?”沈音笛试探的反问道。
“他们都说,母妃给静妃娘娘下毒,害死了她肚子里的皇嗣。”
“但我知道,母妃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她一直教导我要善良仁爱,不可存有害人之心。她怎么会去害别人!”楚昕的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肯定。他很相信他的母妃。
沈音笛点点头,不愧是皇上现在最器重的皇子,他身上确实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沉稳。
用她们现代的话说就是很有范儿。
她看着比楚恒那些狗东西靠谱多了。
“你父皇说暂时没让你知道。所以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沈音笛又问。
“是我宫里的小太监说的!”
“母妃刚出事没两天他就告诉我了。”
沈音笛挑眉:“那你没去找你父皇?”
“没有,父皇不让我知道,我就假装不知道!”
沈音笛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佩服,厉害啊,才十岁的孩子竟然那么沉得住气!
“你做得很好。”她拍拍他的肩膀。
“三皇嫂,我母妃怎么了?”
“我听说您医术很高明,能不能救救我母妃?”楚昕开始央求她。
“你放心,我今日既然来了就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你三皇兄也来了。我让他去叫你父皇过来了。”
“我必须要在你父皇面前亲自为你母妃治疗,才能证明你母妃是被人陷害的。”
楚昕激动的点点头。看着沈音笛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谢谢三皇嫂!他日若三皇兄和您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定义不容辞!”他带着稚气的声音坚定的说着。眼神也十分坚定。
“好。”沈音笛笑着应下来。
之后沈音笛又问了些别的问题。
他能回答的都会告诉她。
这孩子还怪好的。
跟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比起来,确实是一股清流。
不多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二人对视一眼,顿时有些紧张,这次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