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地挂着一脸泪珠儿,凄楚地看着她:“母后,你怎么就疯癫了,皇上他早就抛下我们孤儿寡母走了啊!”
太后充耳不闻,伸手就要来掐我。
“你们都是死的吗?眼瞧着太后娘娘她老人家疯癫,便不管不顾?”
几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太后,不管她如何挣扎,都硬是将她拖出了灵堂。
我喘了一口气,一只小巧的帕子递到了我眼前:“母后,别伤心了,擦擦眼泪吧!”
“长乐...”
李承昀他重男轻女,从来就不将李长乐这个小公主放在眼里。
在我死后的第二年,甚至将她远嫁给老匈奴王为妾,老匈奴王死后,长乐又被他的几个叔伯儿子轮暴致死。
李承昀非但不感觉愧对这个女儿,甚至还嫌弃她晦气肮脏,任由匈奴人将她的遗体拿去喂狼。
前世我病倒在床榻时,也只有她时时在床前照拂,死后真心实意为我哭的。
看着她尚且稚嫩的小脸儿,我心口一阵酸涩。
“长乐,从明日起,你便搬进坤宁宫陪陪母后吧!”
李长乐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诧异:“那睿皇兄呢?”
我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置李睿,便到了李承昀出殡的那日。
我亲自盯着宫人钉了七根棺材钉,将棺材彻底封死。
“还有所有的气孔也全部封死,免得有蛇虫鼠蚁趁机钻进去,扰了皇上安寝。”
才放出来的太后瞪着我,恨不得食我血肉。
“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母家强盛,欺我娘家无人,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太后这些年养尊处优,可是太平惯了,竟然连场合时机都不看,就任性的冲我发作。
我佯装听不懂,很是委屈地哭诉道:“母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臣妾分明一心一意都是为了皇上。”
她恨恨地瞪着我,再未说过一句话。
正式入皇陵时,一直称病抱恙的李睿才姗姗来迟。
脸色红润,不但没瘦,看着还胖了几斤。
当夜,我便给父兄去了书信,遣他们守好皇陵,若是看到李承昀‘死而复生’,不要惊动他,悄悄跟着,摸清他的去路就好。
父兄当时还给我回信规劝我,斯人已逝还是想开点儿吧!
4
守在皇陵的兄长第二日便脸色煞白的找上我。
“皇后娘娘,皇上他...当真活了。”
原来皇陵本就是前朝皇帝用来逃生时的路线,皇陵下暗道密布,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简直易如反掌。
若不是兄长命人把通往所有皇陵的必经路口,都派人把守着,怕还发现不了。
我冷笑一声,道:“兄长错了,他早已死了,死透了。”
不想接下大周这块儿烫手山芋,便全然推给我这个妇人,那这天下,我便再不归还。
“此事兄长不要透露给任何人,先暗中盯梢,不要把人给看丢了。”
“兹事体大,我晓得的。”
没过几天,兄长来了一趟坤宁宫。
“这事儿太大,我也不敢托人送书信,生怕泄露个一星半点儿惹来杀身之祸。”
我跟着他悄悄出了宫,一路到了京郊山下一座庄园。
庄园里假山流水潺潺,梅花盛开,一派美景虽比不得御花园,比起京官的宅邸却是不差分毫的。
兄长凑近我,小声道:“我查过了,这座庄园就记在章太妃名下,已经有十数年了。”
十数年,那倒是比我嫁入皇家还要早。
“那时,先皇还在,他们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奸,当真是胆大包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