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法相金身如遭重击般猛地一颤,仿佛大地都为之一震。
剑气如汹涌澎湃的激流般,刹那间在法相金身的穹顶四面八方炸裂开来,如烟花般绚烂夺目。
“铛铛铛—!!!”
法相金身上不断传来清脆的撞击声,光芒也随之变得忽明忽暗。
银剑峰峰主口中传出闷哼之声。
青云剑以一剑之威,却好似天幕为之倾斜。
他忽然有些慌了。
自己太过冲动了,李玄霄既然能在青云门门口,诛杀了二长老。
亦是能杀死自己!!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感受着青云剑步步逼近。
死亡的恐惧涌上心头。
头顶的剑气如锅中的沸水,剧烈翻滚涌动。
“不...不不!!”
银剑峰峰主仓惶无比。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肯定不会率先赶来,与李玄霄交手。
时间久了,他竟然都忘记了李玄霄这三字的分量。
一个长久在林中打猎的猎人,总算是想起了这林中的霸主是谁。
早知道,就不该管那三供奉要人,特意将墨竹关入了银剑峰的暗狱。
可那时候就想着如何发泄多年心中怨气。
万万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李玄霄竟然敢杀上门来。
李玄霄没有任何留手,便是奔着杀了对方而去。
“别..别!!”
最终,在一声巨响后。
法相金身轰然倒塌,化为无数金色光点飘散在空中。
风吹过李玄霄的衣角,猎猎作响。
众人看去,只见对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高大,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
而在李玄霄的身后,留下的是一片破碎的法相金身和满地的尘埃。
青云剑落在暗狱外,雪白的虹光久久不散。
其余人等先后而至,他们的速度其实并不慢,只不过是几息之间。
刚才坐在堂内谈笑风生的银剑峰峰主,此刻已是气息皆无。
死了!?
银剑峰数十位护法的弟子,一时之间竟都怔在原地,全然没有动弹。
他们只是护法,仅仅只是几息的功夫。
峰主就这么死了,他们再出手似乎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半空中,无数道目光,神识注视过来。
在发现那人的身份以后,无不惊骇。
“李玄霄!?”
青云门正在通缉他,他竟然敢出现在这里。
好一个灯下黑,这胆子也忒大了一些!!
众人诧异地望着那道身影,心思各异。
“李玄霄!!”
一道身影一闪而逝,三供奉赫然一掌落下,已是愤怒至极。
先是杀了执法堂二长老,现在竟又胆子大到闯入青云门,对银剑峰峰主下手。
“轰隆隆——!!”
顷刻间,地面崩裂,沉陷变形,山势震动。
李玄霄并指剑诀勾起,青云剑振鸣,
剑气护身,额头和手背青筋暴起。
身子不由得往下坠去。
银剑峰峰主实力甚至不如执法堂的二长老,可供奉殿的三供奉,却是早早地就迈入了飞升境。
李玄霄抱着墨竹一步,施展神通离开了银剑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未免太过猖狂了吧。”
三供奉如疾风般横移一步,身形如鬼魅般闪现至李玄霄眼前。
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意,如凛冬的寒霜,刺骨冰凉。
若是再让对方这般肆无忌惮,那青云门明日解散罢了。
即便再任你天资异禀,天纵奇才,八景与飞升之境的鸿沟,却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平。
李玄霄展开道眼,双拳散发出金芒。
谯明鼎在体内好似是一尊火炉,剧烈地燃烧,散发出强大的能量。
面对三供奉的逼杀,李玄霄不退反进。
一身拳法真意如流水潺潺。
神通,拳意图阵!!
一拳如惊涛骇浪般轰杀而去。
拳意之中,无数法阵阵图交织成一个浩瀚无垠的空间世界,仿佛宇宙的奥秘尽在其中。
借助法阵的神秘力量,从宇宙的深处汲取无尽的星辰雷电灵气,如银河倒泻般汇聚而来。
不断相互变化转化,在生与灭的瞬间。
发出如星辰爆炸般震耳欲聋的声音,气息的波动如浩渺宇宙中的星际风暴,席卷一切。。
三供奉略有些诧异,一时之间被这拳法所慑,退开两步。
随即递出一掌。
虚空之中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白色手臂,好似是由白色的气息凝聚而成。
拳掌相交,三供奉法幻化出的手掌手心被砸出一个大坑,不过转瞬又恢复成原样。
趁此机会,李玄霄施展魔魂,撕开魔窟入口便要带着墨竹遁入其中。
“休想再逃,今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有了上一次让李玄霄借助魔窟逃跑的经验,三供奉这一次没有施展掌中之国。
而是亲自闪身追去,二人几乎是在同时进入了魔窟当中。
从银剑峰峰主被杀,再到李玄霄与三供奉同时进入魔窟,
这看似繁复凶险漫长的过程,在真实的世界却只是极短的片刻功夫。
大雨渐渐停止了,而青云门其余人则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这....”
“李玄霄!李玄霄在哪儿!!”
阎霄姗姗来迟,见四下没有李玄霄的踪影,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
然而却没有人搭理他。
大邺王朝三王爷燕黎忍不住啧啧了两声,“看样子又要闹得鸡犬不宁喽~”
“这青云门与谁为敌不好,偏偏与李玄霄结了仇。”
“有好戏看了啊!”一人双手环胸,脸上带笑。
“........”
其余宗门的人纷纷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思。
“怎么说那三供奉也是飞升境的强者,现在的李玄霄怕还不是对手。”
有人反驳道:“他可是李玄霄,什么奇迹发生在他身上都不奇怪。”
“看戏就对了。”
陈萍暗自咂舌,“这怎么都杀到青云门里来了!?”
宁颖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是早有预料,喃喃自语。
“没曾想,竟然真的来了。”
其余几位长老与峰主姗姗来迟,得知了情况后,又看看那银剑峰峰主的尸体,一个个脸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