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沈清闻言,不由瞪大眼睛,看着那张卡。

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巨富。

沈清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纪邵军眼都没眨一下,将卡还给卢总,“这种事我们不会做。”

卢总笑了。

他深深看了眼沈清,然后一挥手,“走。”

等人走后,纪邵军“砰”地一下关上门,皱眉对沈清道:“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

星期二。

杨琳这两天都好好来上学了,白蔹将书一一拿出来,不紧不慢的想,要怎么跟她说迁出户口这回事。

跟其他人不一样,杨琳一直避免与人接触。

“蔹,”前面,路晓晗绕着手指看白蔹,“那个……”

白蔹抬眸,眉眼映着朝阳,十分旖旎,“说。”

“哦,”路晓晗看着白蔹,“就是我是一个自媒体从业人员当然还在起步阶段我想把你的校庆视频发到我的账号上我稍微做一点模糊处理可以吗。”

刚到班级的张世泽脑子晕乎乎的,他跨着长腿,“路晓晗你能不能说慢一点,这谁能听得清?我一口气都没喘过来。”

他刚说完。

白蔹就往后一靠,“可以,你发吧。”

她对这件事没什么意见,自媒体她不太清楚,但路晓晗的要求她很难拒绝。

张世泽:“?”

“你真好!”路晓晗惊呼一声,要去抱白蔹。

却被白蔹用一根手指抵住,她指尖轻轻抵着路晓晗的额头,另一只手随意抽出一本书,微微侧头,朝路晓晗慵懒地笑了笑,“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哦。”路晓晗耳尖稍红。

然后又想起来什么,朝张世泽翻了个白眼,“蠢东西。”

张世泽:“……”

一天课程上完。

白蔹晚上放学没去奶茶店,而是跟姜鹤一起去书协,公交站牌已经申请下来,现在正在规划线路中。

“姐,”简哲正在院子里搬椅子,看到白蔹过来,眼前一亮,“你过来看看我们的教室。”

书协就在武馆隔壁。

比武馆要小,占地也足有一亩,四周的房间被仇学政规划成教室、办公室会客室……

简哲把白蔹带到三十平的教室,“过两天器材到了,就能让附近的孩子来学了。”

“不错。”白蔹将书包放下,然后拉开拉链,随意地将里面的一兜东西递给简哲。

看白蔹这么轻松。

简哲也就一只手接过。

在拿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差点趴到地上,好在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一边的墙。

姜鹤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晃着腿,面无表情地看简哲。

“这是什么?”简哲震惊的低头,看到里面几十个鹌鹑蛋大小的银色金属。

这么点,几十斤?

“练字用的,”白蔹抬手,露出手上猩红的一抹丝带,还有鸡蛋大小的铱,“你日常也挂一个。”

她前几天找毛坤要的,毛坤速度很快。

当然,白小姐暂时还不知道,她这一个鹌鹑蛋的价格。

简哲恍惚地点头。

**

城郊,废弃仓库。

卢总手里夹着两张卡,缓缓蹲沈清身边,眼睛眯起,“你不是喜欢钱吗?两百万,你也不愿意?”

他不明白,两百万放在这里,沈清却说不愿意。

资料里的沈清爱贪小便宜,庸俗,自私,市侩。

他自然能看得出来她是极度爱钱的人。

沈清看了眼那银行卡一眼,好半晌,抬头,谄媚地笑着,“卢、卢总,我们小区的老人……”

“我以为我们是一类人,但……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卢总微笑着,他站起来,脚狠狠碾在沈清的右手上,轻轻将两张银行卡扔到一边。

沈清感受到指尖的痛楚,五官瞬间拧成一团,“卢、卢总……”

卢总欣赏着沈清痛苦的模样,然后往后倒退一步,偏头,“你们来。”

五分钟后。

“没想到你还能是个硬骨头,”他看着瘫倒在地的沈清,重新点了根烟,“现在呢?”

沈清再度抬起了头,她朝卢总“呸”了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连、连老人、的钱都骗……你也、也算个人,哈哈!”

“……”卢总伸手缓缓地抹了下脸上的唾沫,嘴边微笑未减半分,目光却如同一条藏在深渊里的毒蛇,犹如他延伸到脖子的蟒蛇,“给我好好教训她。”

**

晚九点。

刚洗完澡的纪慕兰接到电话,手里的浴巾都差点掉地上,“什么?”

她挂断电话。

换好衣服,匆匆去找外套。

“怎么了?”许恩刚开完会议,就看到纪慕兰拿上外套出门。

“我哥,”纪慕兰拧着眉头,拿上车钥匙,“他现在在医院,我嫂子在急救,缺熊猫血,只有我是。”

她很看不上沈清这种趋炎附势的小市民。

但电话是纪邵军打的。

“急救?”许恩连忙跟上去,接过她的车钥匙递给助理,他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你别着急,我陪你去。”

纪慕兰跟在许恩身后,安定了很多。

到达湘城中心院。

站在大门口的纪邵军一看到纪慕兰,连忙上前,抓着她的胳膊就把她往前拉,一言不发。

“哥,你慢点!”纪慕兰一个趔趄,“究竟怎么了?”

纪邵军一个字都没说。

直接将纪慕兰交给护士,目光深沉道:“她是熊猫血。”

“你们准备一下,”护士匆匆带纪慕兰去抽血,还不忘把病危通知书交给纪邵军,“病人情况十分不好。”

纪邵军拿着纸,十分颤抖地,在纸上签名字。

短短半个小时,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了。

“你要稳住,”许恩拍拍纪邵军的肩膀,而后又询问,“阿蔹舅妈是怎么回事?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

纪邵军签完病危通知书,靠着墙缓缓坐到地上。

没说一个字。

纪慕兰很快抽完血出来,面色有些苍白。

“沈清家属在哪?”护士拿着血包进去又出来,着急的道:“血不够,还有病人情况复杂,她是熊猫血,头开颅手术我们做不了,最好去北城大学附属医院或者更大的医院。

我们已经帮申请上级医院会诊,上面还在反馈,我建议你们尽量自己联系医院,要快一点。”

转院并不简单,需要提前申请,也需要人脉。

湘城医院已经在向北城反应,但沈清情况实在复杂,还是熊猫血。

北城院方没有动静。

许恩拍拍纪邵军的肩膀安慰他,又示意助理打电话,帮沈清联系医院。

许恩是江京人。

平时也只认识江京的主任医师,助理将纪邵军给他病情发给医生,那边看过后,很直接:

“你告诉许总,太远了,病人经不起折腾,而且这个手术……恐怕只有院长可以,我不敢主刀。”

助理放的外音,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

纪慕兰不由抓紧外套,有些愣神。

她虽然不喜欢沈清,但也没想着眼睁睁看她死在手术台。

竟然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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