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茜今天晚上没继续去图书馆。
孔惟跟徐茜一起回407，“你跟白蔹也实在是太努力了吧，这才刚开学就这么卷。”
“我基本上已经放弃了。”徐茜看孔惟刘海上随意别着的发卡。
“这么早？”
“今年题目难，也不是我擅长的。”徐茜收回目光。
孔惟对同峰班的考题不清楚，她跟徐茜一边聊，一边拿手机去找江大跟大学城的论坛，她只知道江京大学的贴吧，贴吧上大部分都是官方消息。
也是今晚听理论班的人一科普，才知道江京大学还有论坛。
论坛是计算机系的大神前辈们自发弄出来的，现在也由计算机系的大神管理。
孔惟向班级群里的人打听到论坛地址，终于找到组织，论坛上面没什么广告，倒是有很多“物理学”“会计学”“考研历年真题”之类的帖子。
除了这些。
还有几个标了红的热门帖——
【听说今年报考同峰班的人很多，怎么回事？】
这些神仙打架跟他们凡人没关系。
【今年金融系新生不错啊，有几个长得不错的学妹跟学弟】
还有一个——
【谁还记得去年路过江大的小姐姐，她今年成为了我们的学妹！】
孔惟点开，就看到两张镇楼图，第一张是一个侧脸照片，照片上的女生穿着白色褙子，双手插在兜里。
从容不迫地站在一棵树下，一缕黑发懒散地垂在胸前，杏眼半眯着，很像是冬日里趴在树下懒洋洋晒太阳的猫。
另一张就是下午在西门门口拍到的照片。
孔惟慢慢往下翻看，回帖的看等级都是学长学姐。
【怎么不是我们化学学院的？怎么不是我们化学学院的？怎么不是我们化学学院的？】
【100元悬赏新生电话号码和微信】
【最新消息，好像是物理系的新生！】
【我说她是今年新生的颜值天花板大家没有意见吧？】
【……】
学校里的学生八卦能力不可小觑，很快就有人扒出来白蔹的名字。
孔惟甚至在上面看到了白蔹在写自己名字的背影图。
应该是班级的人发出去的。
孔惟刷着帖子，除她之外，也有其他新生知道了民间论坛的地址。
这个热门帖子下面，渐渐多了些其他内容。
行不更名王旭：【白蔹，长得好看吧？名字好听吧？就没有新生看到这名字呼吸不过来吗？】
同是新生：【能不熟悉吗？一看都她的照片我就认出来了，万幸，她去学物理系了，没来我们数学系。】
【化学系的学长学姐，放过我们吧（泪奔）】
这是什么情况？
爱冲浪的学姐跟学长们感兴趣地深挖——
【白蔹，今年的国家卷她以满分成绩超过梁无瑜，成为高考状元，附上她的成绩[截图]，另外，她跟梁无瑜今年都报名了同峰班的考试[报名截图]】
这个帖子，因为最后这个回复，彻底火了。
**
白蔹并不知道这些，她拿着书跟电脑去蔷薇区跟南梅区中间的图书馆。
这个时间段路上不少学生。
不远处，宋家人跟白启明还在校园，他们现在正送宋泯跟白少绮回寝室。
白启明跟殷总走在一排，两人说着生意上的事，白启明最近情绪稍微好了些，听说白少柯得到左博士另眼相看后，想起白蔹也没那么扼腕了。
只是偶尔半夜起来还会想起这事。
宋夫人在后面跟白少绮说话，“你们新生晚会，你是要弹古筝吗？”
白少绮颔首，“听说院里领导也会来看，学长跟学姐都让我演奏。”
她的视频账号在社交媒体一直很火。
又自带热度，十分善于社交，这几天在金融系已经有了一些名望。
宋泯成绩没白蔹好，不过他常年跟着宋家人、殷总早就步入了公司业务，是金融界炙手可热的新贵，在金融系的新生里，人气不比白少绮低。
一路上，他们遇到不少金融系的人都与白少绮跟宋泯打招呼。
“你们院长来吗？冯院长是江京工商联的主席。”殷总听到这些，回了下头，他今天是特地陪同白启明来看白少柯的，几人刚与白少柯一起吃完饭，送白少柯进图书馆。
“不知道，”宋泯摇头，“只听学长说有几个领导会来。”
殷总叮嘱：“你们争取拿到你们金融系学生会的offer。”
殷总能送两人来学校，除了白少柯之外，也有白少绮跟宋泯的关系。
一行人正走着，旁边，宋泯脚步忽然停下来，目光看向前面。
宋夫人有些疑惑，一抬头正好看到前面带着蓝牙耳机的女生，她微低着头，长睫垂下，懒散又随性的模样，沉稳又内敛，正朝图书馆的方向走过来。
那是白蔹。
白启明也停下来，他看着朝这边走的女生，似乎又回到两个月前，这两个月，白家宗祠的人在他耳边说了不下上百次的白蔹。
殷总并不认识白蔹，只觉得今年江大的学生颜值真高。
宋夫人嘴边的笑容也稍顿，她开了口：“白蔹……”
白蔹随手点过这一页的英文阅读，余光扫过面前的几人。
几人旁边。
中年男人听到熟悉的名字，不由停下来，看到白蔹时舒心一笑：“白蔹同学。”
白蔹也认出来那人，她摘下耳机，越过白启明跟殷总这一行人，走上台阶，礼貌地向对方打招呼：“舒院长。”
“这么晚还来图书馆？”舒院长就站在阶梯上，看她手上拿着的电脑跟书，有些了然：“要考同峰班？”
白蔹将蓝牙耳机收起，拿出校卡，“对。”
“有信心吗？”
白蔹之指尖随意地点着校卡，闻言，挑了下眉。
舒院长表示了解，他笑着叹息，“当然，白蔹同学，我还是希望你能来我们学院的。”
两人随意说完，白蔹拿着校卡刷进图书馆，舒院长自然不会跟不认识的人打招呼，路过白启明几人离开。
白启明是第一次听到同峰班，他看着白蔹的背影，还没回过神：“同峰班是什么？”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国内天才看江大，江大天才看同峰。同峰班，江大的天花板了，这资源可不是普通学生能比的，他们大一就能申请进实验室，”殷总在一旁感叹，忽然间想起来什么询问宋夫人，“刚刚那要考同峰班的女生，你们认识她？”
殷总的这一句话出来，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
白启明目光又落在图书馆门口，他看着白蔹的背影，对方已经完全不复他记忆里的模样，穿着长裙，与一名似乎院长的人侃侃而谈。
图书馆外的灯光下，自信从容，温和又不失力量，骨子里透着的意气，浮白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