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他们都羡慕丁问洋那一组,更别说曾经原本就是丁问洋那组的王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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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庆办公室。
他前几天就来了学校交接,同峰班也即将开学,他早早就来办公室处理事情。
听到王鑫的话,他抬了下头,放下笔,“丁问洋那一队?”
“周老师,”王鑫双手垂在两边,“我现在回丁问洋那一队,还有机会跟他们一起去参加夏令营吗?”
听着王鑫的话,周文庆终于想起来一件事,早在开学的时候,王鑫是白蔹那一队的。
他身后推了下眼镜,目光深深地看向王鑫,“理论上说,白蔹同学那一组缺了一个人,若你现在加入,能赶上跟他们一起去夏令营。”
听到周文庆的这一句,王鑫心脏跳到嗓子眼,手指微动,“那、那就是说……”
“不过,我以前就说了,只要你们两组协调好,我都没意见,”周文庆收回视线,重新看文件,“你应该知道我向来尊重你们的决定,你不该来问我。”
当初王鑫要离开丁问洋那一组,周文庆没阻拦,只让他们自己决定。
现在,周文庆依旧把决定交给白蔹那一组。
周文庆低头,刚写下一行字,手机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周教授,您好,我是高珈宸,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吃一顿饭。”
周文庆表示没时间,挂断电话。
旁边,助教疑惑,“最近请您吃饭的这么多?”
周文庆实验室收到30斤“钯”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了。
自然也瞒不过高家人。
这么短时间内收集到这么多实验材料,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那位王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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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白蔹帮胡悦他们搬实验室。
周文庆升职了,研究提前出来,地盘自然也越来越大。
搬完实验室,她跟唐铭几人回公寓,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出发。
“白蔹,丁问洋,”王鑫一直坐在实验中心门口的台阶上,看到白蔹他们出来,他站起来,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我对不起你们,但那时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们能不能原谅我一次,跟周老师说一声,让我重新归队?”
什么东西?
白蔹没看他,只懒懒将围巾绕了脖颈一圈,去找姜附离的车。
眉眼低敛,从容离开。
宁肖向来没将其他人放在心上,跟丁问洋打完招呼后也离开。
只剩下丁问洋几人,冷冷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王鑫,“迫不得已?迫不得己你故意记下了我们的论文?要我们在第一次文献报告会上,在黄院长以及全校师生面前出丑?拿下最低分?”
“可你们不是也防着我?”王鑫抿唇,“故意给我看你们不要的论文,让我给了个假消息给高远?而你们也因此在学校彻底出名,这对你们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吧?”
“故意?”丁问洋扯了扯唇,目光寒凉,“王鑫,我们从来没有骗你,蔹姐后来报告地那一篇,是她自己写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是她,我们所有人都要背上模仿你们的骂名,你不会不知道这在学术界有多大影响吧?”
学术界,抄袭是一项很严重的事。
说完,丁问洋没有再看他,直接转身下了楼梯,离开。
余下王鑫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跟高远等人一直觉得,丁问洋他们是故意拿一篇劣质报告来糊弄他们,今天才知道……
原来那篇论文是白蔹一个人整理的?
仔细想想也不算意外,马院士的最后的试卷她都能拿满分,综合得分更是比高远多二十分,远超他们这一群人。
他好像……
是真的不该离开他们那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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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附离坐在副驾驶。
戴着蓝牙耳机,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方向盘上,不太耐烦地敲着,“所以你们几个比不过人家一个高三生的敏锐度?”
那边不知道嗫嚅的说了一句什么。
姜附离冷笑,“行,我也送你们进去一年试试……”
副驾驶的门被打开。
冷风灌进来。
姜附离语气稍微顿住,他侧眸看了眼白蔹,修长的手指按了下蓝牙耳机,语气收敛了些,“晚上整理好给我。”
他直接挂断电话。
白蔹从副驾驶拿起纸袋,坐下来关上门,“电话打完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姜附离伸手,看她懒懒搭在眉骨边的碎发,将它撩开拨到一边,“去康羽楼?”
纪衡跟姜鹤都还在湘城。
白蔹对去哪儿吃都没意见。
姜附离将车开出校门,白蔹刚好接到纪衡的电话。
手机那头,纪衡显然在抽大烟,声音不紧不慢,“绍荣明天回来,这次会待上一个星期。”
“明天?”白蔹眉眼微挑,她现在不在湘城,明天又要去国外,实在没时间,“明天让他去一趟悬康总店,找何志伟诊脉。”
过年,何志伟也回去了。
江京这边的店铺留给雪纯管。
“诊脉?”纪衡坐在榕树下的石桌上,呼出一口烟雾,看向不远处在跟姜鹤下棋的慕昭,“行。”
湘城。
知晓纪衡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暂时不回江京。
楼管家跟慕以柠就亲自带着礼物来湘城给纪衡拜年,慕以柠就坐在纪衡旁边,听到纪衡提起纪绍荣,不由询问,“是二堂弟吗?”
她早就听楼管家说过纪衡有两儿一女。
纪慕兰跟纪邵军她早就见过,但另外一位,她一直没有见到面。
听纪衡说纪邵荣一直很忙,一年也没几天休息时间。
“嗯,他明天过来。”纪衡敲敲烟灰。
慕以柠听着纪衡的声音,提议,“要不让他去江京,帮邵军的忙?公司职位也还挺多。”
“这个,”纪衡摆手,“他用不着。”
慕以柠吃完饭,回青水街新开的民宿。
小杰跟楼管家都跟在她身后,慕以柠有些好奇,“这位二堂弟究竟是做什么的?”
见过纪邵军、白蔹,慕以柠对纪衡一家是真的好奇了。
这位神秘莫测的纪绍荣,似乎比白蔹还要神秘一点,至今未见过面。
“听说湘城的悬康总医馆医术高超,”楼管家开口,“过两天我们试试能不能请到江京,给老爷子瞧病。”
慕以柠颔首。
到达民宿,慕以柠给慕幼珺打电话。
慕幼珺一直在询问他们最近有没有时间,她要携高家人来慕家拜年。
“姐,”慕以柠在推开民宿的窗户,“我们现在在湘城,你要过来吗?”
湘城这种地方慕幼珺自然不会来,“算了,珈宸最近也忙,等你们回江京再说。”
她掐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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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初八。
白蔹飞去国外。
梧桐街人来人往。
纪绍荣站在街口,十分惊讶于湘城的变化。
这边是网红街,悬康医馆很好找,门前的人接踵而至。
看得出来这里很火,悬康医馆的队伍现在已经排到了街口。
纪绍荣十分诧异,
任家薇陪同他一起排队,看出来纪绍荣的惊讶,“可别小看悬康,想要请他们的医生看病扎针可不容易,我们等会拿到号,至少还要再等两个小时。”
“这是中医吧?”纪绍荣看着门口的标志。
“嗯,没想到吧,”任家薇笑笑,感叹,“现在是国内最火的中药医馆,我爸之前预约了三天,也没预约到这里的何大夫。”
“何大夫?”纪绍荣疑惑。
两人在门口排了二十分钟的队伍,才到他们拿号。
发排队号的人一听他的名字,连忙站起来,“纪先生,原来是您,您往后面走,何医生早就在里面等您了。”
任家薇愣了下,她跟纪绍荣对视一眼,跟着那人进后堂。
一进去。
何志伟就站起来,知道这是白蔹的舅舅,他十分有礼貌,“纪先生,您好,我是何志伟。白小姐让我来给您诊脉,请坐。”
另外一人则是给任家薇倒了一杯茶,“夫人,您坐一会儿。”
任家薇回过神,有些诧异地坐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何志伟。
纪绍荣坐在何志伟对面,将手搁在桌面上,“不知是不是工作原因,我这十几年来一直有偏头痛的毛病。”
“您从事什么工作?”何志伟询问,想从中找到病因。
纪绍荣稍显沉默,“……文员?”
何志伟:“……”
不是,你自己干什么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一副反问的表情?!
五分钟后,何志伟忽地松开手,他抬头看向纪绍荣。
正色道:“纪先生,你不是偏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