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漠又讽刺的语气。
白蔹没见过姜附离这种态度,她瞥了眼姜附离身边的卫阑。
身边,许知月跟丁问洋这些人,头都快要埋到地底。
姜附离说完,直接往会场的方向走,依旧沉稳矜贵,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跟助理走后,孟主任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声对一群学生道,“还在愣什么,走啊,马上讲座要开始了。”
“哦。”丁问洋应了一声。
然后默默看前方几乎看不清的黑色身影,见宁肖跟唐铭还在若无其事地讨论题目,他侧身询问身边的学长,“学长,咱们这次的带队老师是谁啊?”
“反正,据我老师说,”学生神秘兮兮地道,“我们这次都走运,不然依照我们的智商很难见到他本人。”
**
晚上。
白蔹在宿舍整理今天一天听到的笔记,手机亮起。
是姜附离,他直接发了个定位。
距离她宿舍不远处。
白蔹跟许知月说了一声,就下了楼。
时若兰每天晚上都要买一杯咖啡,她时差还没倒过来,休息不好,咖啡续命。
下楼没走几步,就看到时若兰朝宿舍方向走过来。
白蔹停在路口,微微眯眼。
不远处,时若兰拿着咖啡,皱眉想要绕开面前的碧眼男生。
男生依旧朝时若兰比划着挑衅的手势,昨天白蔹还不清楚这个动作代表什么,晚上回去查了下才知道。
时若兰只想摆脱这两个男生,看到白蔹走过来,她加快了步伐,然后朝白蔹使眼色。
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抓着白蔹的衣袖,依旧是想要息事宁人的意思。
白蔹今天却没依言离开,只朝那两个外国人看过去,风吹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她深不可见底的杏眸。
她右手还拿着黑色的手机,手机上显示着微信对话框。
白皙莹润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懒懒敲着手机侧面。
冲两个外国人笑笑,笑意并不达眼底,反而有一层薄凉、又带有一丝明目张胆地挑衅。
“dada……”左边的男人伸出两根手指,嘴里笑嘻嘻地在说着什么。
只是手刚伸到白蔹面前,白蔹就轻轻捏着他的两根手指。
“咔擦——”一声。
听到骨节断裂声。
男人面色惨白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身边的人似乎也察觉到白蔹恐怖的武力值,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白蔹。
路灯下,白蔹依旧保持着懒散笑意,她将手机放回褶裙兜里,又从时若兰的咖啡袋中抽出一张餐巾纸,不紧不慢地擦着触碰过他的指尖,语气风轻云淡:“抱歉,下手重了些。”
她依旧用的中文。
两个外国男人往后退了好几步,看向白蔹的眼神又惊又惧,然后一边往后退,一边拿出手机手机打电话。
不知是在报警,还是在给自己的老师打电话。
“学,学妹,”身边,时若兰终于反应过来,她一把握住白蔹的手腕,目光在寻找周边的监控是,“他是本地人,现在肯定会报警,校方到时候可能会把我们遣送出国……”
“学姐,”白蔹没理会那惊叫的二人,只伸手把咖啡带塞到时若兰手里,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她,“不用担心,现在回去好好复习,今天的笔记我整理好了。就在桌子上,你跟知月看完就送给丁问洋他们。”
或许是她语气天生能安定人心,时若兰回到寝室才反应过来。
她坐在白蔹的位置上,看着白蔹笔记本上那规整的字,总觉得有些熟悉,下一秒想起晚上的事,拿出手机给孟主任打过去电话。
**
姜附离的休息室。
白蔹到的时候,姜附离正坐在窗边,面前摆着电脑,他冷着眉眼看电脑页面,在开会。
“加上他?”他冷笑,后续的话也没多说,只是能看出他嘲讽的表情。
这个点,周边人并不多。
白蔹坐在他身边,跟张世泽发消息。
张世泽对国外的法律不清楚,刚跟迟云岱打完电话,这会儿发过来——
【你那几句录音,能让他们赔的倾家荡产】
面前投下阴影,姜附离抬头,知晓白蔹过来,脸上的冷硬消失些许,淡淡跟会议那头的说了一句话之后合上电脑。
“今天讲座听得怎么样?”他稍微抬手。
不远处守着的明东珩就拿了一个食盒过来,打开拿出里面的饭菜。
这边食堂都是西餐,他跟白蔹都不太喜欢。
晚上有时间,他就给她带过来。
“还行。”白蔹虽然不怎么说英文,但也听得懂,她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
除了不喜欢这里的氛围,尤其是晚上那两个外国人,其他她都能适应。
姜附离观察到她眉眼间的淡漠,他手支在桌子上,沉着嗓音问,“路上过来遇到什么了?”
“两个不长眼的人,”白蔹淡淡开口,说着路上的事,“学姐她一个人,想息事宁人,我没忍住,动手了。”
不仅动手,精神损失费她也要拿到。
姜附离一听,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
“放心,”部分留学生经常会遇到不怀好意的外国人,他只看着玻璃窗外,轻声道:“以后会越来越好。”
**
翌日,早上八点。
孟主任一早就收到了夏令营官方的邮件,让他带着两位学生去办公室。
这不是一件小事。
“校长,”白蔹跟时若兰到的时候,孟主任带着学校其他两位老师,在给石屿打电话,“校长,事情就是这样,对方两根手指骨折,现在官方找我们过去谈话,看样子是要将两位同学送回国。”
他就站在办公室的楼梯口,面上焦急万分。
这不是小事,时若兰也不敢隐瞒他,昨晚他就跟石屿说了。
手机那头,石屿办公室。
晚上八九点了,他也没回去,办公室内,高奕声音透过手机传到孟主任这儿,“石校长,你说让高远他们去还有这事儿吗?这么好的机会,同峰班那几个人又在惹是生非,这是要消减明年夏令营的名额?”
声音实在太大,时若兰听得清清楚楚。
她面色发白。
孟主任挂断电话,看着面前的两个女生,叹气:“那位莫里森同学就在里面,记得态度好一点,争取他的原谅。”
莫里森,就是昨晚朝她们做歧视手势的外国人。
时若兰惶恐地应着。
白蔹依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态度,腰杆挺得很直,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弯下过。
孟主任推开门,进去。
办公室内,莫里森手指已经打了石膏,站在负责人面前,看到白蔹,现是往后瑟缩了一下,然后又想起什么,朝白蔹看过去。
孟主任笑着向负责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以及江大的赔偿。
莫里森看着孟主任软化的态度,硬气起来,并不接受这道歉:“You stupid jerk……”
孟主任向莫里森陪笑。
白蔹双手环胸,淡淡看是莫里森一眼。
“you……”莫里森见白蔹这表情。
门被人敲响,紧接着,也不等里面回应,就有人从外面推门。
明东珩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人高马大地站在门前,冷硬的目光扫视办公室内一圈,最后站在一边,让后面的进来。
姜附离穿着大衣。
手随意地背在身后。
刚刚说出一个字的莫里森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办公室落针可闻。
之前还对孟主任说着一口英文的基地负责人,看到姜附离,愣了一下,然后里面站起来,中文十分标准,“姜先生,您怎么来了。”
谁都知道,姜附离熟悉五国语言,但对外只说中文。
姜附离站在原地,他看着负责人,不紧不慢地开口,“人我先带走,其他后续律师问题,直接找我助理。”
旁边,明东珩将一封未署名的信件递到负责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