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院长握完手,继续找纪衡,“你也催催白同学,她太怠懒了,这样下去不行,你看闫鹭电影都拍完了……”
纪衡去厨房烧水,给他们泡茶。
当作没听到。
院子里,纪二爷与身边的管事对视一眼,表示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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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早上七点,纪衡带纪二爷去拜祭纪婉心。
纪二爷一直以为纪婉心在陵园,却没想到纪衡直接带他去旅游景点。
这景点显然有些热度,一路上都是人。
“你确定,在这里?”纪二爷一直在爬山,有些撑不住了,气喘吁吁。
但看着纪衡依旧从容不迫地爬山,如履平地,他没好意思要求休息。
同时又暗自嘀咕,纪衡这体力这么好?
纪衡又转上一条小路,这里人就要少了很多。
只零散遇到几名游客。
再拐一条小路,终于看到几个高大的墓碑,纪衡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就是这里了。”
他拿出香火,又照例拿出一壶酒。
纪二爷眼下是真的震惊。
看着纪婉心的墓碑,好久没反应过来,这种景点的墓碑……一般不都是伟人英雄纪念碑?
脑子凌乱间,拿出香烛,拜祭纪婉心。
旁边,纪衡给其他两块墓碑前倒了酒,然后就沉默地烧纸钱。
气氛压抑。
下山时,纪衡才慢慢跟纪二爷说话,“我之前在境外给国内传递消息,敌人看得紧,婉心一直以孕妇的身份,看望我时将消息传出去,后面,还是被发现了……”
纪衡将一些能说的给纪二爷说了。
给他一个交代。
“我一直在湘城守着,”纪衡将手背在身后,抬头望着头顶的阳光,“最近两年风头没那么紧,我才找机会回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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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二爷在湘城呆了两天。
去看很火的梧桐街,以及书协与武馆。
他与简院长一起过去。
简院长喜欢逛书协,在书协内遇到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女人,纪二爷看简院长与那个中年女人聊了很久。
他站在一边看书协墙壁上挂着的作品,没出声。
只以为这是简院长认识的人。
不过,听到中年女人叫简仲友“简院长”,女人脸上看得出来尊敬,纪二爷又诧异了,还是个院长?什么院长?
简院长跟中年女人往外面的舞台走。
看外面的游客。
纪二爷跟在他们身后,听到外面的工作人员叫那中年女人“孙局”。
“她是?”纪二爷再度愣住,询问旁边年的人。
“你说孙局长吗?”旁边年轻人笑笑,“这是我们湘城文旅局的局长啊,平易近人,年轻人都喜欢她。”
文旅局的局长?
纪二爷目光又转到简院长身上,这文旅局的局长对简仲友这么尊敬。
那这位“简院长”究竟是谁?
这也算了,纪衡好像说“简院长”跟白蔹是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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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
姜管家来跟白蔹确认尺寸以及她喜欢的花色。
白蔹看着旁边的那幅雪梅,想起纪家那件事,知道姜管家是给自己做衣服,多问几句姜管家找了谁合作。
去过纪家,白蔹也知道纪家是有底蕴的。
姜管家自然不会隐瞒白蔹,跟她说了纪家的事。
“纪家?”白蔹伸开手,让女绣娘给她量尺寸,微微思忖,“你等会把那人资料给我。”
姜管家颔首,“好。”
纪二爷在湘城呆了两天,就匆匆回西城,准备工作。
顺便给白蔹带上几件衣服,都是纪衡新做的。
白蔹跟他约在古街的茶楼。
还未进去,兜里的手机响起,他看到来电皱了下眉,去外面接起。
打电话的是纪三爷。
“你还没到?”纪三爷语气并不尊敬,反而带着居高临下,有些颐指气使的,“我不是让你给我带的外套?”
纪家有会,纪三爷拿到了江京的合作几乎是铁板钉钉。
说话自然跟以往不一样。
“临时有事。”纪二爷没说白蔹,在孟叔那里知道白蔹是江大之后,又有简院长在后,纪二爷已经意识到白蔹跟他想象中不一样。
更别说刚刚门外那两个便衣。
纪三爷很不满,冷冷地挂断电话。
旁边,纪二爷心腹忧虑,“二爷,听说三爷今天要会见贵客,对方还是江京那边的人……”
“我知道。”纪二爷继续往上面走。
到达白蔹说的雅间。
纪二爷一眼就看到包厢门外站着的两个便衣警卫,他愣了片刻,拿着纪衡准备的纸袋,撩开门帘进去。
白蔹正坐在窗边,不紧不慢地沏茶。
紫砂茶壶被她拿在手里,正在慢悠悠地三点头,将茶杯斟得九分满。
茶香四溢在整个雅间。
纪二爷闻了一下,好像是纪衡带给他的茶。
“这是你外公让我带给你的。”纪二爷把一包衣服递给白蔹。
“谢谢。”白蔹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执起茶杯,垂眸慢慢品尝。
心腹在外面等得着急,敲门,催纪二爷去开会。
纪二爷东西送到,礼节地喝完茶,起身要离开,准备赶回去。
“稍等,”白蔹放下茶杯,拿出手机,给纪二爷看了一张照片:“这是你们家的绣品?”
认出来这是大奶奶的雪梅绣品。
纪二爷沉吟片刻后回答:“是大嫂的获奖作品。”
白蔹重新给自己倒茶,跟自己预料地差不多。
茶倒满,她放下茶壶,手指按在壶盖上,不紧不慢地敲着,思索片刻,抬头,“大奶奶的作品,但却是纪家老三谈的合作?”
纪二爷有些愣,这事老三藏得极为隐秘,他知道的都不多,甚至不知合作方是谁。
反而是纪三爷因为这件事,最近两天在织造所呼声很高。
他不知道白蔹是怎么查到这件事的,“对,处理这件事的是我弟弟……”
白蔹抬头,看他一眼,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言简意赅——
“来茶楼一趟。”
白蔹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撂,双手环胸,往后一靠,骨子里透着野性,“我对你们这位纪家三爷很有意见,换个人跟我谈,亦或者——”
“这桩合作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