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景烨参加完朋友的喜宴,在回家的路上被偷袭,在巷子里激烈的血战以后被绑了。
因为是在锦城发生的事情,所以老城主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白羽也专门留了尾巴,让他们的人追上来。
树林里,景烨和景虞都被绑在树上。其他人一身黑衣,手里拿着大刀,一副土匪的样子。
景烨很快醒来了,“何方势力,竟然敢在锦城动我。”
白羽不客气的一鞭子抽过去,“最近弟兄们缺银子花了,来向景家借点。”
景烨被抽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发现了一旁同样被绑的景虞,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不是他一个人出事。
直到天光微亮,老城主才带着人赶来,身旁还跟了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
女人一见林子里的架势,立刻泪眼朦胧的道,“烨儿你没事吧,娘和爹来救你了。”
老城主扶住她,还算镇定的道,“敢问是何方英雄?”
白羽把玩着手里的鞭子冷声道,“我们是收钱办事的,至于你得罪了谁自己想。”
老城主脸色沉了下来,这些年觊觎锦城的人不少,要说仇家当然是有的。
“有什么你们冲着我来,放了我儿子。”
白羽眼珠转了转,沉吟了一番道,“你的命确实更值钱,你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两位公子的命吗?”
他身边的女人情绪激动的大声的道,“我来换,我用我的命来换烨儿的人命。”
“啧啧,想的倒美,可惜夫人你的命不值钱!”
老城主自然是带了不少人来,两边对峙剑拔弩张。
白羽一个眼神,自然有人上前去将刀尖对准两人的脖子。
“别乱来哦,不然我保证两位公子立马人头落地。”
老城主目光闪了闪,看向了景虞,“虞儿你应该在湘楚吧,怎么也被抓了?”
景虞苦笑,“我在湘楚住的院子被放火烧了,我还遭到了刺杀,勉强捡回一条命。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进城门又被抓了。”
老城主沉默了片刻,下定决心般的道,“你放了他们吧,我用自己换。”
白羽流里流气的道,“只能一命换一命,两个儿子你只能救一个。”
他皱眉,目光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显然陷入了纠结之中。
两人都没说话,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白羽不耐烦的催促,“选不出来的话,那就一个都别救,两兄弟手拉手的一起死,免得奈何桥上寂寞。”
他万分艰难的抬起手指向了景虞,“我选他…”
“爹…”景烨不可置信的道。
蒙面站在一旁的江雪凝,看着景虞瞬间明亮起来的眼睛,还是决定当个恶人,让他看清真相。
她抽出手里的剑,走向了景烨。景烨身旁的人退下给她让位。
到底跟在她身边这边久了,白羽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你已经选了,那我就先送大公子上路。”
江雪凝的手起剑落,丝毫不犹豫的捅了景烨一剑,当然只是看着吓人,并未一剑毙命。
“烨儿…”
女人哭的撕心裂肺,捶打着他发疯般的道,“你不能这么残忍,你不能这样对烨儿。”
老城主咬紧牙关不说话,似乎真的要救景虞。
江雪凝这次将手里的剑对准了景烨的脖子,白羽高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大公子一路走好,冤魂要报仇别找错了人。”
她挥剑丝毫不犹豫的向景烨砍过去,女人发出尖锐的叫声。
“够了!”老城主闭了闭眼睛,看向景虞,“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江雪凝的剑,停在离景烨脖子一寸远的地。她就知道老城主看出了不对,因为计划匆忙,所以还是有不少破绽的。
“哈哈,原来你猜到了。”景虞笑的眼睛都红了,“所以才假惺惺对着我演戏,可是就算演戏,也舍不得你的宝贝儿子受伤害。”
他觉得恶心极了,果然从头到尾他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不知道装作疼爱他。
既然已经暴露了,白羽干脆走过去替他解开了绳子。
老城主无奈的道,“别闹了,你哥已经受伤了,你有什么气也该消了。”
景虞笑了笑,摸着还痛的肩膀反问,“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吧,他们母子三番五次的想杀我。但是你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者说你已经默许了?”
女人立刻反驳,“我知道你从来都看不起我们母子俩,但也不能这样污蔑我们,”
这么多年,景虞早就已经见识过她有多会演了,根本不接她的话。
“既然这么爱,为什么要娶我娘,娶了又不好好珍惜。”他一字一句的撕破虚假的亲情,“你贪恋我娘的美貌和家族助力,得到了又不珍惜。”
她娘可是出自当年锦城最大的世家,当然这些年,已经被打压下去了。
老城主脸皮有些绷不住,冷声警告他,“虞儿,适可而止!”
景虞自顾自的继续道,“我娘死前让我忍,于是我如你所愿成了纨绔,默认被他架空。”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一退在退,你们仿佛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我是什么很贱很好欺负的人吗?”
景虞这些年当纨绔当的太合格了,以至于看到他这样,老城主还有几分恍惚。
老城主试图解释,“这其中有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景虞不吃这套,“他三番五次对我下死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老城主叹了一口气沉痛的道,“我最怕你们兄弟反目,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呵,你这话说的怪好笑的。容忍他一次一次杀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万一真的被杀死了怎么办?”
老城主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无法回答。
景虞比起心痛更多的是麻木,“对你来说无所谓吧,死了就死了,你们一家三口正好可以和和美美。”
“你辜负了我娘,也从未偏爱过我一次。”景虞冷笑着道,“踩着我娘的尸骨幸福这么多年,也该付出代价了。”
他终究是输的一塌糊涂。
他手里的刀在晨光下泛着寒,笑的让人背脊生寒,“秋姨娘,偷来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