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转瞬而过。
周末,言臻换了一身粉色的小礼服,和周砚一块回周家老宅,参加周奶奶的生日宴。
周奶奶七十岁大寿,生日宴办得很隆重,宴请四方名流。
言臻挽着周砚的手穿过宴会厅,一路上看到好几张活跃在大银幕上的脸。
请了娱乐圈当红明星,那苏迩应该也会来。
一想到今晚有可能近距离目睹那位女海王的真容,言臻心里甚至有点期待。
两人进宴会厅不久,周砚找了个借口离开。
言臻留了心眼,几分钟后顺着周砚离开的方向跟上去。
宴会厅外面是周家后花园,不远处就是后厨,佣人来来往往,正在为晚宴做准备。
言臻没进后花园,而是提起裙摆上楼。
三楼有个观景台,在这里可以将整个后花园尽收眼底。
站在观景台,夜色下视线并不明朗,言臻打开手机热成像功能,扫了一遍后花园,很快在远处的葡萄架下发现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周砚今晚穿了一身黑色燕尾服,而双手攀在葡萄架上,被他按住腰肢从后面贯穿的女人则身穿暗蓝色礼服,两人在夜色中很好地隐藏了身形。
要不是有热成像,言臻还真找不到他们。
三十米开外的后厨人来人往,忙得热火朝天,葡萄架下的两人也不遑多让,做到兴起处,苏迩上半身往后仰,偏过头跟周砚接吻。
周砚被勾得兴奋至极,动作越发粗暴凶悍……
言臻调整摄像头焦距,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拍完证据,言臻下楼,在花园边缘上转悠了一圈。
以她对花园的了解,这么大面积的花园大概率有自动喷淋系统。
不多时,言臻在靠近后厨的方向找到了。
她去了一趟后厨,拎出一桶飘着红油的潲水,一股脑全部倒进喷淋系统的施肥口,然后启动喷淋系统。
做完这一切,她拍拍手,转身回宴会厅。
在她迈进宴会厅时,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大叫。
言臻眉头一挑,并没有回头。
她一走进宴会厅,有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过来,彬彬有礼道:“少夫人,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言臻点头,跟着他去了宴会厅后台。
晚宴是江月婵操办的,她这会儿正在主控室确认宴会大屏幕要播放的VCR内容,言臻走进去时,她身边围着两个工作人员。
见了言臻,江月婵摆摆手,那两个工作人员很识相地退出主控室。
江月婵上下打量着言臻时,言臻也盯着她看。
江月婵不到五十岁,身材苗条,保养得宜,穿着剪裁精良的旗袍配珍珠项链,是很典型的贵妇形象。
但深刻的法令纹和刻薄劲儿十足的眉眼不难看出此人并不好相处。
前世这个婆婆没少磋磨明亦薇,因为嫌弃她出身低微,在她面前,她从来不屑于掩饰自己的轻视和恶意。
说话难听就算了,还整天挑剔她照顾不好周砚,就连明亦薇最喜欢的漫画,也因为江月婵觉得“上不了台面”“说出去让人笑话”而不得不放弃。
“你前几天干嘛去了?”江月婵一开口就是浓浓的质问,她从包里取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递到她跟前,“这个老太太是谁?”
言臻接过一看,是她跟明奶奶在酒吧蹦迪的视频。
“是我奶奶,她来枫城看望我,我带她出去玩。”
“这地方是你一个结了婚的人该去的吗?”江月婵冷冷地说,“还带老人家去,像话吗?”
言臻故作不解:“为什么不能去?周砚也去呀,他不也已婚。”
“周砚是男人,跟你能一样吗?”江月婵拧眉,“男人要应酬要交际,去这种地方是谈生意,是放松压力!你呢?天天在家什么都不干,一大家子等着周砚养,还跑到这种地方去挥霍,像什么样子!”
江月婵话说到这个份上,言臻哪还能听不懂。
介意她带奶奶去夜店是假,膈应她花出去两千多万才是真。
想起江月婵刚才打发走工作人员的举动,这女人极其爱面子,在外人面前一直保持着温和大气的形象,也就是关起门来才敢对儿媳横眉竖眼。
要是能拆穿她的真面目……
言臻扫了一眼连接宴会厅的主控台,心里有了主意。
她借着把手机放到主控台的动作,悄无声息地把连接宴会厅外放音响的推钮往上一拨,然后转身靠在主控台边缘上,挡住江月婵的视线。
“妈,您是觉得我花钱太大手大脚了吗?”
江月婵一听她这个称呼,顿时恶声恶气道:“谁是你妈,别叫我妈!”
言臻委屈道:“我跟周砚都领证了,您是我婆婆,叫您一声妈不是应该的吗?”
“你配吗?”江月婵冷笑,语气尖锐,“我还没问你呢,这么多钱你都花哪儿去了?”
“给我家里人买了点礼物……”言臻辩解道,“卡是周砚给的,他说了,让我随便花,不用替他省钱。”
“他让你随便花是他大方,你倒是真不客气啊,带着打秋风的穷亲戚,把我们家当羊毛薅!”江月婵越说越生气,指着言臻骂道,“野鸡飞上枝头,真把自己当凤凰了?穷疯了吧你!”
言臻一愣,随即装作被激怒的样子,沉下脸说:“妈,你说话有必要这么难听吗?我不就是刷了周砚的卡,那也是经过他同意的,他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在这里教训我?”
“我凭什么教训你?”江月婵气笑了,“凭我是你婆婆!你进了周家的门,享受着周家少奶奶的福利,就得乖乖听我的话——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听话,那我也不会勉强你,尽早跟周砚离婚,外边不知道多少女人争着抢着想做周家的儿媳妇!”
言臻闻言,嗤笑道:“你确定?”
江月婵被她不屑的语气一激,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
“周砚性无能,在床上硬不起来,这事儿你知道吗?”言臻字正腔圆,特意咬重了‘性无能’三个字。
“他让我做试管婴儿,我本来同意了,但现在看来,我得重新考虑一下了,本来就是冲着周家条件好,以后能财富自由才嫁给周砚。
可我才花了多少钱,你就跟被抄了家一样呼天抢地!老公性无能,婆婆抠门精,这生理上无性,物质上刻薄的婚姻,你确定有的是人抢着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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