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孙刚的回复,彭区长愿意和上访人通个电话,信访局长赵方瑞也大松了口气。

要说信访局长这个位置是最不好坐,也最麻烦,还是一个正经的清水衙门,一年到头没什么油水。

但多少也是一个一把手,赵方瑞可不想在他任上出什么问题。

当下,立马信心十足地去安抚那位老妇人:“大姐,彭区长已经答应了跟你通电话,你先吃点东西。”

听着赵方瑞的言语,老妇人眼睛一亮,带着一些虚弱,看着赵方瑞沙声地道:“彭区长真会跟我通电话?”

“是的,您先喝点水,等下跟区长打电话的时候,怕您没精神。”赵方瑞趁机端了一碗糖水,递给老妇人道。

老妇人迟疑了一下,这才端起糖水,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喝完了糖水,人也精神了一些,赵方瑞这边才在老妇人希冀的目光中,给彭铭川打去了电话。

“您是彭铭川区长吗?”

看着赵方瑞递过来的电话,老妇人颤抖着手接过,希冀地道。

“是的,我是彭铭川,大姐,听说您有事情要跟我讲?”那边的彭铭川,缓声地道。

“是的是的。”老妇人激动地点着头,然后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着老妇人的言语,彭铭川也不由地是一愣。

关于这事,当时的情况,他最是清楚,胡求把对方打成那般模样,这怎么变成了正当防卫了?

不过,听这老妇人的言语,对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当时在场,而只是在寻求自己这个区长的帮助!

彭铭川稍稍地一沉吟,便是沉声问道:“大姐,您说说您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家方永,如今脑子受了外伤,有严重脑震荡,现在每天人整天躺在病床上,时而清醒时而昏睡。而且...而且,他睾丸严重受损,做了手术,只保住了一半,医生说,以后能不能保住生育功能还是两说的事情。”

老妇人悲声地道:“区长,我儿子被人打成了重伤,结果派出所要我走调解。”

“我也不要求怎么样,我只是想要给我儿子求个公道,要求对方赔付一些医药费。”

“但他们要我在调解书上签字,还只给一万块医药费。说要是我不调解不签字,就一分钱没有;反正他们也是正当防卫。”

“彭区长,您说哪有这样的事,我儿子被打成这样,派出所不管,人家医药费也不出。”

“如今我儿子,在医院已经花了快两万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家里也没男人。这些医药费,也是全靠一些亲戚借的;到目前为止,已经欠了医院几千块了。”

“彭区长,您说我这该怎么办啊。”

听着老妇人的哭诉,彭铭川这心头也是不由地一阵火起。

当时的情况,他清楚的很,而且当时他也看出了这李方永受伤很重,所以才果断出手,制住了胡求,然后叫了救护车。

但却也没想到,这李方永真伤到了这种地步。

而且,他当时交代了派出所,按正常程序处理。就是防止派出所,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偏袒胡求这边。

却没想到,就算是自己这边交代了,还是出现了问题。

想到这个,彭铭川也不由地是暗叹了口气。

他猜到这胡求家中,估计有些背景,但也没想到,会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

如今,这法律嘛...不外乎人情。

这为了胡求不坐牢、不留案底,家里找人硬生生把蓄意伤人致人重伤,搞成了正当防卫他也不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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