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的话音未落,就见星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放过我,我不好吃…”
三月七见状赶紧附和,生怕落下了自己,“我!我也……”
“诶?”三月七眉头微蹙,扭脸看着星,
“不对不对,如果真的像丹恒说的那样,这家伙想都不想就能把列车一口吞掉,哪还顾得上挑食啊!”
银枝在思索一会儿后,“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我与维利特此前的遭遇也就得到了解释。”
根据银枝的描述,他在拯救维利特前就遇到过了巨虫。
就在这时,
列车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丹恒基本可以确认,遭遇的是同一只「巨真蛰虫」,他提议大家先去车厢汇合,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不多时,
列车所有人就聚集在了一起。
瓦尔特杨听到有关“巨真蛰虫”的消息,皱了皱眉,
“原来是这样。如果列车真的已经被吞入腹中……
或许可以尝试令列车引擎暂时过载,撞击虫胃,以超速度冲出「巨真蛰虫」的躯体。”
“呃……”星举起了自己的小手,“那为什么不直接跃迁走?”
丹恒阴沉着脸替瓦尔特杨解释道,“跃迁所需的准备繁多,过程中难保会引起虫群注意。”
“而且。”瓦尔特杨低着头,镜片的反光挡住他现在的表情,
“这个方法确实伴随着风险。引擎有可能发生自燃…不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连最稳重成熟的瓦尔特杨都没有把握,整个车厢都弥漫着消极的气氛。
星自然是不想再这种氛围中度过最后的时光,她开始跟列车的众人开始沟通,安抚起众人的情绪。
【不愧是星,竟然能在这个时候还安慰众人。】
【毕竟是星核精,没有本事怎么可能。】
【全员都在找虫子,她在搞抽象,星的心是真的大,我有点关心穹版是怎么演绎的。】
【我的评价是,穹演得不像,星不像演的。】
【66666。】
——
在彻底安抚好大家的情绪后,星来到了瓦尔特杨的面前。
瓦尔特杨看着星,虽然平日里走路头歪歪,吊儿郎当惯了,
不过,
在关键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
“我已对引擎检查完毕。跃迁装置虽无法即刻启动,但暂时加速应当还可以尝试。如果各位没有强烈的反对意见,我们就开始准备……”
“瓦尔特先生。”瓦尔特杨身后传来了银枝的声音,“请稍等片刻。
很抱歉——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或许能够帮助各位解决危机。在列车准备期间,我希望能获得与她单独讨论的机会。”
三月七:“你!都这种时候了,还不能有话直说嘛?”
“这个想法…如果当众提出,定会被你们立刻否定。但身为骑士,我一定要帮助列车解决问题。”
“啊?都已经提前做好这种心理准备了吗……”
瓦尔特杨:“看来你似乎有所打算。虽然我并不清楚纯美骑士的传统,但…三月,不着急。”
银枝绅士的鞠了一躬,“感谢。”
星晃了晃脑袋,便跟着银枝来到列车的角落。
银枝吐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为自己的突兀道歉,突然要求与你单独沟通,十分奇怪。
事实上,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受:身为纯美骑士,这是我必须面对的一战,
我想可由我下列车去,正面迎击巨型真蛰虫——用长枪向其胃壁攻击,令其痉挛,将列车呕吐出来。”
星瞳孔猛然收缩,“你一个人?”
银枝微微叹了一口气,“我难以形容这种现象…但在目睹某些事物时,我会自心底里产生「美」的情绪,它含糊不清,也只可凭本能感知。
或许是我独行银河太久,难以理解这种感受究竟源自何处。但我知道身为骑士,我的职责便是守护蕴含「美」的种子,站在它身前,抵挡一切……
而现在,星穹列车就是这枚种子。这里令我产生归属感,一种有如「家」的温暖,我相信这源自你们彼此深厚的情谊。
因此,我誓要以身作盾,捍卫这一缕温暖,而非苟且居安,让它反过来成为保护我的盾。
我愿一次又一次,守护这些「美」的种子,令其绽放纯洁晶莹的花,以向祂证明我的虔诚…这是在名为「银枝」的旅途中,所必然发生的…”
【哇,这段对话好棒好棒的!】
【怪不得银枝的话题度这么高,感觉也是一个很纯粹的人。】
【没错,纯粹用得好啊,世界上最害怕的人便是纯粹之人。】
【其实,我有个疑惑?爱莉希雅能不能去演纯美女神?】
【我双手双脚赞成!】
“诶嘿~♪”爱莉希雅尴尬一笑,“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银枝追寻的纯美,虽然我也是很可爱很漂亮的女孩子啦♪
但是祂是一种信仰,对银枝来说一定是特别的期待♪”
【有道理,真想看看线下的银枝看到了爱莉希雅是什么反应。】
【别说,还真有搞头,据说崩铁网剧的演员,是照着他们的性格写的剧本,银枝真就是天天在互动乱逛的gai溜子。】
【期待,期待。】
【就是!粉色妖精小姐,去互动城记得开直播哟。】
爱莉希雅认真点头,“好,大家期待一下吧♪”
——
“伊德莉拉?”星对视着银枝的目光,没有往日的吊儿郎当,极其具有气质。
“是我等的信仰,命路的所求。在为捍卫美的信道,于战斗中流血失神的时候,我曾无数次在昏迷中得见祂的行迹,从脚下蔓延,伸向不可知的前方。”
“理智告诉我不是,但我希望如此。”
银枝继续诉说着为了守护「美」而战,为了见到「祂」而战,不论是职责还是私心,他都将一直践行「纯美」曾行过的旅路。
他想单独面对巨虫,然后独自寻找办法出逃,
但是银枝不善表达自己,他遵循以武会友,用手中的长枪回应自己的心念。
“请原谅我不合时宜的举动。我们虽相识不久,但彼此已以交手定下交情——我只可惜它还未完成!我想在临走前了结这份遗憾!
我将以枪刃证明我的意志,用尚武礼仪捍卫自己的荣誉;无论结局是赢是输,我都将接受,并以此与你告别。”
说罢银枝掏出了长枪,而星也拿出了球棒。
两人的举动,再次引来列车众人的瞩目。
“呃……杨叔,丹恒,姬子姐,咱不明白,他们怎么又要打开了?”三月七一脸疑惑的看着星的方向。
瓦尔特杨扶了扶眼镜,“或许,这就是纯美骑士的信奉以武会友。你看他们两个人虽然拿出了武器,并没有立刻动手。”
“是的,小三月,勿需担心,虽然我猜不到其中的缘由,不过他们会从这场战斗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丹恒虽然没有说话,也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三月七看着大家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完全相信,最后她走向了头顶已经出现了一团乌云的帕姆,
“没事的列车长,乱了我陪你做大扫除好不好?”
“三月乘客,谢谢你。”
——
镜头回到星与银枝之中。
两人四目相对,点头示意之后,便冲向了对方。
毕竟是列车之中,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使用最大的努力,
也怕真的会给列车戳一个窟窿出来。
几个回合之后,双方武器都快接触对方的时候停下了。
虽说是平局,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银枝很开心的笑了,“你的举止、力量、行战的礼仪…已令我心服口服。
若要我评价这场较量——精彩绝伦、酣畅淋漓!有幸遇见这样的对手,我也以身证明了「纯美」的存在。
请恕我在这之前冒犯激进,因为我知晓当这场战斗结束,就标志着——我将从列车的故事中退场,而现在终于来到了这一刻。”
不知为何,和银枝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可是星确实能感受了银枝的精神内核无比高尚,
“你确定自己能安全脱身吧?”
“我予以保证:我并非鲁莽冲动之人,我将做好万全准备,找准时机脱身。”
“我们还会再相逢吗?”
“我来到列车是为助众人解决危机,当使命完成,我将回归银河。但…银河这么大,我们说不定还会再见。”
星低头沉默了几秒,她抬头看向了银枝赤诚的目光,
“我想,我做好准备说再见啦。”
银点了点头,“非常好,我的挚友,纯美骑士的使命完成后,就将去寻找下一片亟待守护之地…
身为骑士,我肩负必胜的决心与荣誉;我的身躯经过无数次训武淬炼,绝不会轻易被折断。
如此短暂…偶然的相逢。有幸认识列车组众人,你们的情感…如此瑰丽。”
星佝偻着腰背,沉沉叹了一口气,准备把这个消息告知给众人。
……
不多时,列车几人都围在了星的身边。
三月七:“啊?!银枝想一个人下车挑战巨真蛰虫?!”
“啊啊啊?银枝乘客要自己去?不行不行帕!那也太危险了!”
“…这是他执意坚守的职责。”
瓦尔特杨双手交叠放在胸口,“原来如此。他有这种想法,我毫不惊讶…不得不承认,我看到类似的行为,偶尔会想起年轻时的自己;出于理性,我并不认可这种作法。但…星,你又如何看待?”
“我……”星扭头回望了一眼银枝,“认同银枝。”
瓦尔特杨,微微一笑,似乎是回忆起过往,
“本质上,这取决于你是否支持他对「纯美」的理解和执着。
如果你真已经认定,我相信你的判断。”
就在这时,
维利特来到了星的面前还打了个哈欠,告知他做了一个有关银枝的怪梦。
星直接脱口而出,“他想独自挑战巨真蛰虫。”
“哈?!什、什么?!那么大的虫子,他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对付?
这家伙说自己死而无憾,说什么和盆栽告别,原来不是在搞笑啊?!居然是认真的?你不会答应他了吧?”
“你开始担心他了?”
“别瞎说,没有的事,我一点也不关心他,我只关心他死了我的人生转机怎么办?难以理解,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到底在固执个啥?…好吧,我确实开始担心了。
这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难道对于他来说,信仰真比命更重要?不行,我得去跟他吵一架!”
【哈哈哈,这个公司的活宝好可爱。】
【我就说吧,傲娇怎么可能退环境呢?】
【这对我可以磕吗?】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感觉维利特已经被潜移默化了。】
——
维利特气冲冲的走到银枝的面前开始理论。
“你这么做真是有点没头脑!你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里了。一定要履行骑士职责?换种方式不行?我们这种俗人实在难以理解。”
银枝眼中散发出光芒,看起来还有点小开心,
“难道你是在关心我?或许你也未察觉自己灵魂的高贵——表征虽与我不同,但仍有自己的风采。我希望我能守护住我的誓言:助你抵达终点。”
而后,维利特想要帮助银枝,却银枝婉言拒绝。
在一切都交代完毕之后,
银枝拿着长枪来到了车厢门前。
此刻,无数的玫瑰花瓣飘落,他回眸一笑,红发随风而摆。
他的语气无比温柔,
“请勿担心,我会高喊「纯美的女神伊德莉拉美貌盖世无双!」
在保证列车安全脱出后,自寻出路,平安脱险,以待我们的下一次相见。
倘若您能见证这一切…您便可理解我狂热的理想。
在宇宙的猩红长夜里,我的一生比赤子更为忠诚!”
——
此时,镜头已经切换到了列车外的场景。
突然在前方出现了一道猩红之外的亮光,那正是出口的方向。
星穹列车急速前行,终于离开了巨虫的肚中。
在这个画面中,巨大列车跟巨虫的口器相比,都显得过于渺小。
“哇啊啊啊,成功了!”三月七开心的大跳起来,可下一刻她发现了车厢之外绽放出了浪漫的烟花,
“这这是啥啊,列车造成了…宇宙爆炸?!”
瓦尔特杨看着窗外的烟花也一时出了神,好似想起了某件事,
“不,这是巨型真蛰虫造成的幻觉。这么大动静,我们肯定会集体吸入它的「翅粉」。”
“啊?那虫子这么——这么——大!难道也是幻觉!”
瓦尔特杨阴沉着脸,“很可惜,这恐怕是真的。”
最终画面一片漆黑,唯有几片玫瑰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