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就对了!”豪格一脸认真道:“明晚撤退事关生死,本王想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最重要的任务?”觉罗吉哈礼有种不好地预感。

不等他表态,豪格便开始说道:“明日撤退时若不在宁远城中留人,这座坚城便会拱手让给明军。没了后顾之忧的明军,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后面追击。”

“如此一来,我军很容易发生溃败。”

觉罗吉哈礼眨了眨眼睛:“所以肃亲王的意思是...”

“我给你留下两千兵马在城中死守,掩护大部队撤退。”豪格说道。

觉罗吉哈礼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他下意识地想拒绝,可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六年前多尔衮率兵入关劫掠,在温榆河大败。

回到盛京后多尔衮被夺去正白旗旗主之位,多铎暂领正白旗。

从那一天开始,正白旗的实力和地位一落千丈。

死守宁远的意思是与宁远城一起死。

他还不想死。

换做之前。

他会拒绝豪格的任务,毕竟上面有多尔衮扛着。

现在不行了。

多尔衮已经不再是旗主,多铎也不会帮他们扛事。

可是他又不甘心这样死,于是对着豪格屈膝下跪:“王爷,末将不怕死,但不想死的这么 窝囊!”

豪格不高兴了,冷着脸反问:“怎么,你想抗命?”

“末将不敢。”

“那就按照本王的意思来,率领两千兵马死守宁远!如果明军选择绕过宁远追击我军,你可以择机出城在背后偷袭。”豪格继续嘱咐。

觉罗吉哈礼跪在地上不说话,用沉默反抗。

豪格十分老练的冷哼一声:“觉罗吉哈礼,你是不是觉得本王管不了你?”

觉罗吉哈礼还是不说话。

豪格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端着茶杯慢慢踱步道觉罗吉哈礼身边低声说道:“你有一妻四妾,她们长得一个比一个俊俏。另外你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今年九岁,小儿子今年四岁,女儿尚在襁褓之中。”

“你既可以按照本王的命令执行任务,也可以选择抗命。如果选择前者,你的妻妾儿女会得到最好的照料。如果选择后者,她们大概率会被发配给披甲人为奴。”

“不只是你,你部下的家人也会遭到同样的待遇,你们的至亲都会受到牵连,从此过上猪狗不如的生活!”

“你...”觉罗吉哈礼愤怒地捏着拳头,额头的青筋随之暴起。

哗!

豪格直接将茶杯的茶水倒在觉罗吉哈礼的头顶,紧接着将茶杯摔在地上,“觉罗吉哈礼,告诉本王你的选择。”

“我...我...”觉罗吉哈礼又急又怒,恨不得站起来给豪格一刀。

但是他没有。

既不敢,也不能。

否则家人的下场只会更惨。

“末将领命!”觉罗吉哈礼咬着牙说道。

豪格笑着点点头,不依不饶地继续问:“觉罗吉哈礼,你是不是很愤怒?”

“王爷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好,保持愤怒!”豪格拍了拍觉罗吉哈礼的肩膀:“到时候把怒火撒到明军身上!只要你按照军令行事,回到盛京后本王就算死,也不会忘记承诺。”

觉罗吉哈礼猛地一怔,这才明白豪格一直在使用激将法。

想明白这个道理,他看向豪格的目光缓和了许多。

豪格再次拍了拍觉罗吉哈礼,“走吧,回去准备准备。”

“是。”觉罗吉哈礼躬身告辞。

中军帐内再次恢复安静。

满达海与豪格还是没有离开,一直商议到半夜才将所有的事全都定下来。

翌日清晨。

大军吃完早饭,平辽总督王永吉穿着甲胄翻身上马。

看着面前无数精锐甲士,听着身后旗帜飞舞的声音,王永吉心生豪迈。

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以至于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片刻后,他唰的一声拔出佩刀:“儿郎们!”

“在!”

数百亲兵齐声回应。

“在!”

数千士兵大声高呼。

“在!”

数万明军发出的声音响彻云霄。

“明军威武!”王永吉振臂高呼。

“明军威武!明军威武!明军威武!”士兵们发出的吼声从宁远河南岸出发,跨过宁远河,跃过壕沟,顺着城墙爬进城中。

城墙上的八旗兵既看不清宁远河下游的情况,也听不清声音里的内容,只感觉远处隆隆作响。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杀!”王永吉挥刀,纵马跃上了浮桥。

右翼兵马早已将战线向前推进了数里,这里已经不再是前线。

“杀!”无数明军跟着冲上浮桥,冲向战场。

呜!

进攻的号角声响起。

咚咚咚......

十辆马车载着十面大鼓,跟着冲向战场。

鼓声每响一次,士兵们便向前迈出一步。

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密,士兵们冲锋的步伐开始加快。

明军在南,八旗兵在北。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双方相距二里时,明军的鼓声突然放缓。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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