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谨姐姐,你说石聆音看上谢大哥了,还直接找上你了?”兰儿在一旁听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虽然方才她也察觉了石聆音看到谢大哥的时候,眼里流露了爱慕之色,可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兮谨点点头:“是啊,刚才你不在,她还跑过来嘲讽我又老又难看。”
“她怎么这般不要脸,谢大哥可是有妻子的,难不成她还想做小的啊。”兰儿单纯地猜测道。
谢洛听了,急忙解释:“谨儿,我可从没有要纳妾的意思啊,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就好了。”
兰儿捂着嘴,笑着道:“谨姐姐,我先回去了,看看娘饭做得怎么样了,你们等会儿来吃啊。”
“好。”兮谨应了,转身看着谢洛俊朗的面容,调侃道,“有时候长得太好看也是一件麻烦事啊。”
“谨儿,要不你也给我抹上你脸上的这个东西。”谢洛无比认真地说道。
兮谨笑笑,拍了拍他的手:“来不及了,夫君的绝世容颜已经被人觊觎了,要不我还是让出妻室的位置吧。”
“谨儿你胡说什么。”谢洛扶过兮谨的肩膀,神色沉重,“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
兮谨被谢洛认真的神色吓了一跳:“知道啦。”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她对我有意的,我可连见都没见过她。”
“是林楚柔告诉我的。”兮谨将今日遇到林楚柔的事告诉了谢洛。
谢洛思索了片刻:“谨儿,你不应该去做这么冒险的事,这件事一旦被丰大人知道,你恐也会受到牵连。
“你可别看林楚柔平日里专横无脑,有些事她倒是想得很明白,她已经是这样的处境了,攀附上丰大人或许是她最好的出路了。”
兮谨无限感叹地说道:“女人不为情爱,显然头脑更清醒。”
许久,兮谨没听到谢洛说话,转头发现他正神色沉重地往前走着。
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倒是兮谨从未见过的。
两人一道到兰儿家吃了晚饭,兰儿娘大约是把家里有的全都拿出来了,一顿晚餐倒是让兮谨吃得很是落胃。
晚饭后,兰儿把兮谨拉到厨间,小心翼翼地道:“谨姐姐,你和谢大哥吵架了吗?”
“没有啊。”她怎么可能和谢洛吵架,即使她想吵,就谢洛这性子,也不会和她吵啊。
“那我怎么看谢大哥好像不大高兴。”在兰儿的印象中,谢大哥总是挂着温和的笑意,对谨姐姐也总是体贴温柔,从没这样沉默不说话过。
“或许是有他自己的心事吧。”兮谨有些心虚地说道,难道是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吗?
兰儿拍拍胸口:“那就好,我娘还以为是她做的不好吃呢。”
“怎么会呢,你娘做的可比我做的好吃的多了,我昨晚做了饺子,结果你猜怎么的,夫君他还以为我做的是面片汤呢!”
兰儿忍不住笑出了声:“谨姐姐,我总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原来你也有不会的啊。”
“那当然,人哪有十全十美的。”
“谨儿,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谢洛在厨房间外面喊道。
“好。”兮谨意犹未尽地和兰儿道别,“明日我来喊你一道去作坊。”
“好。”兰儿低头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谨姐姐,这是今日管事的赏我的,主意是你出的,这个银子也应该给你。”
兮谨连忙推脱:“管事是赏你的,你给我做什么。”
“可是……”
“兰儿,你看。”兰儿娘走进厨房间,摊开手掌,上面有一锭碎银,“谢洛非要给我,你说只是吃顿饭,怎么好收他们钱呢。”
兮谨回头看了谢洛一眼,又笑着和她们道:“你们收着吧,你们不收,我们下次可不好意思来蹭饭了。”
兰儿娘有些手足无措,可想到她们娘俩如今口袋空空,家徒四壁的,便不再客气:“那你们常来吃饭,大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那我们先回了。”兮谨笑着拉了谢洛的袖子回家去。
路上,谢洛依旧一言不发,兮谨终于忍不住了,刚想开口问,便听到柳大爷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招呼谢洛:“谢洛,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谢洛看了看柳大爷,想起昨日里和柳大爷定下的事,和兮谨说了声:“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好。”
柳大爷看到谢洛走过来,忙把他拉到一旁:“谢洛,昨日匆忙,你还没和我说你这浴桶要多大?”
谢洛不以为意:“寻常大小就好。”
“寻常大小?”柳大爷抚了抚胡子,笑着问道,“是一人的还是两人的?”
“当然是一人的,要两人的做什么?”谢洛不明所以,浴桶是给谨儿打的,要两个人大的浴桶做什么,家里地方小,也摆不下。
“这你就不懂了。”柳大爷揽过谢洛的肩膀,附耳在他耳边一阵耳语,直把谢洛说得满脸通红。
“怎么样?还是两人的吧。”柳大爷挑了挑眉,笑着道。
谢洛犹豫了一会儿,抬眸看了眼站在院外路上兮谨曼妙的身姿,低声道:“那就听大爷的。”
“这就对了。”柳大爷高声笑道,“孺子可教也。”
谢洛拱了拱手,连忙告退。
柳大娘从屋里出来,看着谢洛远去的背影,疑惑道:“你和谢洛说什么呢?”
柳大爷摸了摸手上的木头:“没什么,就是问问他浴桶要打多大。”
柳大娘看着老头子一脸坏笑的样子,顿时心知肚明:“你这死老头,又在这带坏小孩。”
“怎么是带坏呢!”柳大爷抬头,凝视着自己老婆子,“你敢说这两人的浴桶不好用吗?”
柳大娘听了,羞红了老脸,娇羞地拍了拍老头子的背:“你个老不正经的。”
“你看着吧,谢洛会感谢我的。”刘老头看着路上那一对无比般配的背影,感叹道,“这谢洛啊,世家出身,情爱一事上太过循规蹈矩,克己复礼,若是没人推他一把,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俘获芳心呢。”
“你的意思是……”柳大娘经柳大爷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过来。
难怪她总觉得这小两口好则好矣,明明相敬如宾却总让人觉得有些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