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兮谨被萋萋的叫喊声吵醒,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在房间的床榻上了。
“娘亲,你昨天怎么没叫醒萋萋?萋萋都没洗澡,身上臭臭的了!”萋萋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还没换的衣服。
“对不起啊,萋萋。”兮谨想到昨晚的疯狂,仍觉得余热难消,“娘亲现在就给你洗。”
兮谨站起身,只觉得双腿发软,险些摔倒。
她想起自己昨晚在马车上险些晕了过去,后来还是谢洛抱着她回了房,给她换了睡袍。
兮谨捂着自己通红的脸,给萋萋穿好了鞋,带她到里屋洗漱了一番,换了衣服,她方才觉得平静了一些。
“你们起来啦,过来用早膳吧!”谢洛端了早饭进屋来,将一碗红糖鸡蛋放在了兮谨面前,“多吃点补补。”
“你离我远些就好。”他若不招惹她,她也不至于这般无用。
“娘亲,你怎么脸红了?”萋萋乖巧地端起早饭,好奇地问。
“没什么,你快些吃,今天我们要搬家。”
幸好今天天已经放晴了,他们得快点行动,不然午后只怕又要下雨。
“我们要搬去新家吗?”萋萋兴奋地问道。
“快些搬完就可以早点住进新家。”谢洛摸着萋萋的小脑袋,“到时候咱们萋萋就有自己的小床了,好不好?”
“不,萋萋要挨着娘亲睡,娘亲身上香香的。”萋萋对谢洛说的小床丝毫不为所动。
“萋萋,娘亲是爹爹的,你长大了,该自己睡了。”谢洛循循善诱地说着。
只要一想到昨天在马车上的一幕幕,谢洛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不,萋萋喜欢娘亲,爹爹不许和萋萋抢。”萋萋一把搂住兮谨的脖子,气哄哄地看着谢洛。
谢洛揉了揉额际,一脸无可奈何,可怜巴巴地望向兮谨,试图让兮谨哄哄萋萋。
兮谨却故意忽略他的目光,只温柔地对萋萋道:“萋萋乖,赶紧吃早饭。”
难得谢洛今日在家,他们得赶紧收拾收拾,尽快把东西一件件地搬到新房子里去。
用完早膳,兮谨收拾了碗筷,刚想站起身,只觉得腰酸背痛,走路都有些腿软,不由得瞪了谢洛一眼。
谢洛赶紧识趣地端过碗筷:“我来,我来。”
兮谨瞧着萋萋已经跑门口去找谢谢玩了,便拉了谢洛的衣袖,柔弱地道:“夫君,我能与你商量一件事吗?”
“你说。”谢洛一副好商量的样子。
“这些日子我们要忙着搬家,很累的,你看晚上能不能各睡各的。”
“不行。”谢洛果断拒绝,但看她一脸柔弱的哀求的模样,不由得软了语气,“我可以不碰你,但是你得和我睡一个被窝。”
“好吧!”兮谨敲了敲酸痛的腰,开始收拾东西,她就知道谢洛没那么好商量。
“你放着吧,你在旁边看着就好,我来收拾。”
谢洛也知自己这些日子有些过分了,谨儿本就娇弱,奈何自己血气方刚,刚尝了个中滋味,确实有些没收住,让她受累了。
不过,他可不想谨儿因此而惧怕了闺房之事。
谢洛凑到兮谨身边,一脸讨好:“我说话算话,先前是我孟浪了,以后都听你的。”
“那你不许蛊惑我。”兮谨心知肚明地说道。
其实大多时候,谢洛也并未强迫她,只是有时候他三言两语的,她也不知怎么的就半推半就地顺从了他。
谢洛捂唇笑了笑:“明明是夫人太诱人。”
“你这人真是……”兮谨羞红了脸,不再理会他,兀自收拾东西去了。
他们这一收拾就收拾了一上午,简单吃点了午膳,谢洛便把东西都装上了马车。
一家三口一起去了新房子,然后一一将东西都归置好。
“有人在吗?”门外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若是在老房子那边,有人找兮谨一点不奇怪,可新房子这里却是第一次有人找上门。
谢洛放下东西去开门,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一个男子坐在轮椅上,脸上挂着谦逊和善的笑容。
“你就是谢洛吧,在下丁彰显,不知你可还记得?”
“显哥哥。”兮谨跟了出来,看到丁彰显一脸惊喜,“你怎么来了。”
原本说好了让他身边的青黛姑娘得空了来家中取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而且显哥哥竟亲自来了。
“夫君,这位是丁彰显,是我父亲的门生,幼时,曾在相府修习过几年,与我有多年交情。”兮谨热络地介绍道。
“这是我夫君,谢洛。”
“见过丁兄。”谢洛俯身见礼,虽身着着粗布麻衣,却仍风姿仪态极佳。
“不敢当,不敢当,我虽虚长你几岁,可这学问上却与你有着云泥之差,不敢当谢兄弟一句丁兄。”
“你们就别见外了,里面请吧。”
兮谨上前,推了丁彰显的轮椅,从大门的一侧的斜坡上推了上去。
丁彰显惊讶地看着:“谨妹妹,没想到府上竟还设有这般别出心裁的斜坡。”
“我在这麻杏村行医也快有半年了,如今上门求医的人也越来越多,我们在起这新房子的时候,便考虑到了会有行动不便的人,所以才设置了这斜坡,方便他们进出。”
只是兮谨没想到,这斜坡这么快就起了作用。
“谨妹妹真是仁心仁术。”丁彰显真心夸赞道,自他双腿不便以来,走哪都受限制,还是第一次有这般便捷的通道。
兮谨推了丁彰显来到大堂,谢洛客气道:“寒舍简陋,让丁兄见笑了。”
“不会不会,你们的新居别具匠心,看得出费了不少心力。”丁彰显赞赏地说道。
“我平日里都在军中,甚少能顾及家中,都是谨儿的功劳。”谢洛抬眸望向兮谨,眸中满是温柔。
丁彰显看着两人之间的温存,感叹道:“谨妹妹自小聪慧机灵,如今能嫁给谢兄弟,才子佳人真是再般配不过。”
“多谢丁兄夸赞。”
兮谨从后院端了水上来,放到两人面前:“今日仓促,未来得及备茶叶,只能以清水相待了,真是不好意思。”
“该说惭愧的是我们。”丁彰显摆了摆手,道:“方才我们去了你们的旧居,又听人说你们今日在搬家,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无碍,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谢洛拱手道,“自从被流放到崖州后,我已经许久未见同道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