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丁惜玉受伤之后,为了方便照顾她,他如今每日都宿在她房里。
虽什么都没发生,但丁惜玉也已经满足了,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们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
“夫君,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丁惜玉犹豫着开了口。
“何事?”
“今日二伯母又来府上闹了一通,夫君你看,什么时候把婳妹妹迎进门?”
丁惜玉说起这事,心里也不好受,却也只能端了一副大度的模样。
“丁彰显和节度使府的千金婚事订下来了吗?”顾子远沉吟着问道。
丁惜玉摇了摇头,叹气道:“可不就是因为还没定下来,所以二伯母才这般着急,她还指望着我们府上拿了聘礼去,好给显哥哥去提亲呢!”
“丁彰显……”顾子远望着桌上跳跃的烛火,冷沉道,“你去告诉二夫人,丁惜婳进门一事,让他丁彰显亲自来和我谈。”
丁惜玉不明所以,但也不打算反驳顾子远:“妾身知道了。”
“此事让你受委屈了。”若非逼不得已,顾子远也没有纳丁惜婳为妾的打算。
如今既然要纳妾,便要获得最大的利益才是,他顾子远可不是随意被人拿捏的人!
“妾身不委屈,夫君能像如今这般待我,妾身已经很满足了。”丁惜玉心里十分复杂。
顾子远沉了眸,拉过丁惜玉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拂过她鬓角的乌发?
“惜玉,我年纪也不小了,你若是同意,我们便要个孩子吧!”
“什么?孩子!”丁惜玉惊喜得眸光一亮。
在得知谨儿有身孕之时,她就羡慕得不得了,没想到将军今日竟亲自开口了。
“怎么?你不愿意?”顾子远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魅惑。
“不是,当然不是。”丁惜玉紧紧拉住顾子远的手,怯怯道,“只是妾身蒲柳之姿,加之如今又留了疤……”
“惜玉,莫要自卑,其实你长得很好看,若是你早早瘦了身,或许就没我顾子远的事了。”
即便先前娶她并非自愿,可他从不觉得她难看,甚至还有几分让人没来由便会喜欢的灵动可爱。
“至于你身上的疤,更是为了救我才留下的,我怎会嫌弃。”
“夫君说的都当真。”
丁惜玉此刻只觉得自己仿佛飘在了云端之上一般,好不真实的感觉。
“自然当真。”
……
第二日,兮谨早起正打算去千金馆,就看到兰儿拎着菜篮子站在她家门口。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吱声站在这里?”
“谨姐姐,对不起。”兰儿说着,便流下了眼泪,“都怪我没用,才害你受了伤。”
“哪里的话。”兮谨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你我情同姐妹,我怎能见死不救?”
“你还疼吗?”其实她昨日就来过了,可是听说她睡下了,就没打扰她,所以今日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不疼,小伤而已。”兮谨笑着道,“你来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兰儿话音刚落,肚子就响起了咕咕的声音。
“走,跟我进屋。”兮谨领了她进屋,给她拿了些好吃的,“快吃吧,等会儿还要去作坊上工,可不能饿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兰儿说着,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昨日发生那样的事,今日你可得小心着些。”兮谨担忧地说道。
“我晓得的。”兰儿咽下嘴里的食物,“昨日也怪我傻,本是好心想教教孙素曼,没想到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今后我可不会再傻了。”
兰儿昨日只是瞧着孙素曼笨手笨脚怎么都缝不好,便想起自己刚来崖州时的窘迫。
那时如果不是谨姐姐出手相助,她早就犯下了大错。
她心想着帮帮孙素曼,谁知孙素曼竟那般敏感多疑,以为她嘲笑于她。
“我瞧着今年的女流犯可不像我们那时候那般听话,兰儿行事时刻要小心着些,能避就避着些。”
“嗯,多谢谨姐姐提点!”兰儿点头应下。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谨姐姐总是比她思虑周全许多。
兰儿三两口就吃完了桌上的糕点,等吃完了,才不好意思起来:“瞧我,跟饿死鬼投胎一般。”
“没事,你喜欢就好。”
兮谨如今对这些糕点也并不是很喜欢了,谢洛又不让萋萋多吃,怕影响她吃饭的胃口。
家里拢共也就四口人,很多时候都吃不完浪费。
“我去把盘子洗了吧!”兰儿说着,起身要去洗盘子。
“不用你洗,你不是还要去作坊上工嘛!”兮谨拉着她的手腕,想要阻拦,却看到她脸色一变,痛喊了一声。
“你怎么了?”
“没什么。”兰儿赶紧捂住了袖子。
兮谨瞧着,更是狐疑,上前执意掀开了她的袖子,却看到手腕处竟有一道深红淤青。
兮谨秀眉一拧:“这是怎么弄的?”
兰儿红了脸:“没什么的。”
“是谁弄的?”兮谨心疼地问道,兰儿向来胆子怯懦,只怕她受了欺负都不敢吭声,“是作坊里的人?”
“不是的。”兰儿面上一片潮红,怯怯地道,“是胡子哥,胡子哥他不过是一时……”
“他不是有意的……”兰儿说着,羞涩得再说不下去。
兮谨顿时明白了过来,松开了兰儿的手。
许久,才喃喃了一句:“这也太没分寸了些……”
当晚,兮谨躺在谢洛怀中,忿忿地道:“你也提点大胡子几句,哪有同他这般的,便是夫妻床笫间的事,也该适可而止,怎么能把人弄受伤呢!”
谢洛看着兮谨愤愤然的模样,笑得停不下来。
“你笑什么,难不成你也觉得那样是对的。”
兮谨想起兰儿手腕上的淤青,便心疼不已,她把兰儿当亲妹妹看,这大胡子也太没轻没重了。
谢洛捂唇笑着,抚了抚兮谨的小腹:“夫人莫气,气着孩子就不好了。”
“你别同我打马虎眼,你就是站在大胡子那头的!”兮谨气得转过身,不再理睬他。
谢洛从身后轻轻揽住她的香肩:“夫人莫恼,大胡子他不过是刚尝了个中滋味,才一时难以把控,日后就好了。”
“那你呢?”兮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从她有了身孕之后,就再没夫妻间的事了,他不正也血气方刚吗?他……
“夫人放心,你夫君我忍耐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