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巧笑着安慰着魏老:“外祖父,您放心,谨儿很好,腹中胎儿也很安稳。”
“好,好。”魏老将担忧的话压在了心底,“谨儿,你如今有了身孕,就多在家中歇息,莫要太辛劳。”
“嗯。”兮谨内心划过一丝暖意,有家人关心就是好。
马车很快就到了兮谨家,兮谨先下了马车,扶了魏老进屋。
兮谨一进大门,就吩咐苏苏打开了屋里的机关。
魏老看了,赞赏地点了点头:“你们倒是谨慎。”
“都是夫君布的机关。”崖州龙蛇混杂,可家中有了谢洛布置的机关,确实省了很多的麻烦。
“谢洛出生世家,与你倒也相配,只是谢家所作所为,却是为人不齿。”
想起那日云亭同他说起,谢家竟让谨儿替嫁入谢家,还让她为谢家狱中留子,他气得险些晕过去。
直到听到云亭说谢洛待谨儿极好,他心里才舒坦了一些。
兮谨瞧着外祖父满脸不高兴,兮谨忙安抚:“外祖父,等会儿您见了夫君,定会喜欢他的。”
“你呀,同你那嫡母一样。”魏老想起自己那个早早离世的女儿,心疼不已。
当年她遇到了慕宴安后,也是死了心一定要和慕宴安在一起,可最后呢?落得这般下场。
若不是过继了谨儿在身边抚养,真不知她该是如何孤苦?
“夫君和父亲不同,他待谨儿极好,能嫁给他是谨儿的福分。”
“能娶你进门,是谢家的福分。”
魏老知道自己的外孙女有多好,都说好女旺三代,他家谨儿就是这样的好姑娘。
兮谨笑笑,她知道外祖父疼爱她,才这般护短。
“娘亲,娘亲,您可算回来了。”萋萋听到机关响动的声音,迈着小腿快步跑了出来。
看到有外人,萋萋好奇地打量起来:“娘亲,这位老人家是谁?”
“你就是萋萋吧?”魏老俯身,怜爱地凝视着面前的小女孩,瞧着她的面色,倒是比云亭说的好上不少。
“是啊,您是哪位?为什么会和我娘亲在一起?”萋萋抬起下巴,转着黑眸,打量着问。
“萋萋,这是你外曾祖父。”兮谨笑着介绍。
“原来是外曾祖父。”萋萋明白过来后,赶紧跪地磕头,“萋萋给外曾祖父磕头,愿外曾祖父福寿绵长。”
“好好好,快起来。”魏老上前,扶起了萋萋,赞赏道,“倒是比你娘亲小时候多了几分活泼劲。”
萋萋小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般:“爹爹说了,萋萋同娘亲比,遥遥不可及,萋萋还要努力才是。”
“是个招人喜欢的。”魏老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串珠子戴在了萋萋手上。
兮谨瞧着大小刚好,便知这是外祖父特意给萋萋准备的。
魏老回头,笑看着兮谨:“放心,外祖父不偏心,你也有。”
魏老说着,将一串珠子放到兮谨手上:“外祖父不知你有了身孕,待你生完了孩子再戴。”
“好。”兮谨将珠子交给苏苏保管,她知道,外祖父定不会送她一串普通的珠子,这珠子中间定是依着她和萋萋的体质,放了名贵的药材的。
兮谨许久未见外祖父了,中午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外祖父尝尝谨儿的手艺。”
“好,好,你也坐下吃。”魏老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外孙女,早知谨儿要来崖州吃这么多苦,当初就应该让云亭娶了谨儿。
“外祖父莫要心疼谨儿。”兮谨说着,伸出了柔嫩纤细的手,“您瞧,谨儿一直谨记您的教诲,把手保养得很好,夫君不曾让谨儿吃过半分苦。”
魏老瞧着兮谨双手细嫩,确实不像是长久劳作的样子,方才点点了头:“这还差不多。”
两人这边正说着,兮谨听到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她赶紧放下了碗筷,笑着迎了出去,果然看到是谢洛回来了。
“夫君,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他今日去了军营,兮谨原以为他应该要日落时分才会回来。
“知道你今日要去将军府,我不放心,忙完军营里的事就去将军府接你,他们说你已经回来了。”
“夫君快来,看看谁来了。”兮谨挽了谢洛的胳膊,进了屋里。
谢洛瞧着朝南位置坐着的精神矍铄的老人家,又看看兮谨眉眼间高兴的神色,立刻猜到了来人是谁。
谢洛上前,掀袍跪在了魏老的面前:“外孙女婿谢洛给外祖父问安。”
魏老放下手中筷子,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只见他生得仪表堂堂,身体瞧着也康健,行为举止更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一想到谨儿今日所受的苦都是因为他的缘故,魏老就不想轻易放过他:“你就是谢洛?”
“是。”谢洛认真地应道。
“你可知道,谨儿是我们魏家唯一的女娃,如今却跟着你在这崖州吃苦受罪,你如何对得住她?”魏老有心敲打,想听谢洛如何辩解。
没想到谢洛却没有丝毫的辩解,低头将事情都应了:“都是外孙女婿的不是,外孙女婿一定尽力弥补,还有一年时间,我们就可以一道回京了,到时一定好好弥补谨儿为我所受的苦。”
谢洛言辞恳切,魏老倒也有了几分动容,只是看着谨儿的小腹,仍是担忧。
“你们夫妻情深,自然是好的,只是崖州气候多变,环境这般差,你如何能让谨儿在这种时候怀孕,你可知对她一个京城长大的姑娘,这是多大的风险。”
“外祖父……”兮谨拉了魏老的衣角,撒娇道,“哪有您说的这般严重,谨儿如今已经适应了崖州的气候,再者说了,怀孕是谨儿心甘情愿的事情,您怎么能怨夫君。”
在这之前,谢洛从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说法,此刻闻言,不免担忧,难道当初谨儿孕反那般严重,是和崖州的气候有关?
“你呀,难怪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魏老见兮谨有意维护谢洛,也知他们感情深,便不再多做为难。
只是想起当初,兮谨的嫡母也是这般高高兴兴地嫁给了慕宴安,谁知后来会是那样的结局。
“外祖父放心,谨儿永远是魏家的孙女,谁对我好,我心里明镜似的。”
兮谨拿起了筷子,一面为外祖父布菜,一面讨好着。
“苏苏,给夫君添副碗筷,让夫君陪外祖父喝上两杯。”兮谨朝谢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起来。
谢洛却依旧跪在那里,直到魏老开了口,方才站起了身。
“外祖父,您放心,我谢洛此生一定不会有负谨儿。”谢洛神情严肃地说道。
“但愿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