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轻苒如今已经三个月了,她本就在娘胎里养得好,如今瞧着愈发可爱了几分,小小的脸蛋,皮肤红润,吹弹可破,身上还有一股子好闻的奶香。
她这会儿正是吃饱喝足的时候,看到兮谨拿着拨浪鼓逗她,很是卖面子地朝着兮谨笑。
“这孩子长得像她母亲,可性子倒是十足像你,这般讨人喜欢。”兮谨笑着道。
丁惜玉喜爱地上前抱了苒苒坐在腿上:“还真被谨儿你说对了,这丫头爱笑,长得又好看,王爷原本对她没几分热络,可随着这丫头一天天长大,如今王爷哪怕再忙,每日都要来抱上一抱。”
“这是好事。”兮谨握着苒苒白嫩的小手,心里无比盼着也能生个这样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婳姨娘近来可还好?”兮谨捋着苒苒乌黑的头发,突然想到了丁惜婳。
“还能怎样,就这样拿药石吊着,再怎么说她也是苒苒的亲娘,我也不想苒苒长大了怨我,能活多久就是她的命了。”
“你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兮谨认可道。
若是放到寻常人家,像丁惜婳这般心肠歹毒的妾室,早就被发卖了,若是得个什么毛病,决计是得不到治疗的。
“我没本事,能做的也就是给孩子们积点福。”在兮谨面前,丁惜玉不由得放松了表情,浑身流露着出一股无力感。
“惜玉,我这里有一桩积福积德的好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参与?”兮谨笑着道。
“何事?”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和夫君在西街建了一所慈幼院,用来收留战时的遗孤,可是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
兮谨正说着,丁惜玉身边的丫鬟喜儿跑来禀报:“王妃,王爷来了。”
说话间,就看到上官讳手里牵着自己的嫡子上官承,大步朝着这边走来。
上官讳今日身着一袭玄色广袖长袍,袖口处绣着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
他容貌俊美、气质优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英姿勃发的气质。
兮谨见状,起身退到了一旁。
众人纷纷上前行礼:“见过王爷。”
“都起来吧!”上官讳走到丁惜玉旁边,抱过了她怀中的苒苒,笑着逗她,“苒苒,可有想父王?”
“苒苒自然是想您的。”丁惜玉看着面前气质非凡的夫君,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上官讳含笑点头:“王妃辛苦了。”
众人见状,面上神采各异,外界皆传言,王爷当年是迫于无奈才娶了丁惜玉,可如今瞧着,王爷和王妃倒是和睦得很。
众人原本还想看平王和慕兮谨的好戏呢!
毕竟那些年,平王上官讳追求慕相嫡女的事情,京中无人不知。
可今儿个瞧着,王爷似乎对慕兮谨并无旁的什么意思,只是含笑着和她说了句“谢夫人也来了?”,便没再多看她一眼,反倒是一直和王妃有说有笑的。
“爹爹,庆哥儿要看妹妹。”
“说了多少遍,要叫父王。”丁惜玉拉着庆哥儿说教道。
上官讳笑着摆摆手:“无妨,叫爹爹更好,庆哥儿自小叫惯了的,再说,我就庆哥儿这么一个儿子,合该同寻常父子一般才更显亲近。”
上官讳说着,将苒苒交给了一旁婆子,让庆哥儿和苒苒玩耍。
“谨儿,你方才的事情还未说完。”丁惜玉落座之后,想起方才被打断的事情。
兮谨抿了口茶:“是这样的,慈幼院里收留了一些孩子,其中不乏一些清秀可人的男童女童,也不知是谁传了出去,近来时常有一些京中的贵人想要来买这些孩子,拒绝一回两回的倒也罢了,只是夫君势微,实在是有些得罪不起的。”
“谨儿,这我就有些不明白,若是大户人家想要把这些孩子买回去,倒也是条出路,谨儿你为何……”
兮谨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为难之处一时不知该如何向丁惜玉解释?
那些达官贵人把孩子买回去,哪里是给他们活路。
上官讳看懂了兮谨的为难之色,附在惜玉耳边低语了几句。
丁惜玉听了,顿时煞白了脸色,惊呼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些个畜生。”
“谨儿,你说吧,想要我做什么?”丁惜玉仗义道。
兮谨抬眸,微微一笑:“这事我同夫君商量过了,只盼着王妃等会儿能牵个头,给慈幼院办个义捐,不拘多少,让人知道慈幼院有王妃罩着就好。”
“我可以吗?”丁惜玉有些不自信。
她倒并不是惜钱,只是她这些日子在京中一直战战兢兢的。
那些个夫人小姐表面上尊她为平王妃,可她如何看不出来,她们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她的出身。
“如何不可以。”上官讳握住丁惜玉的手,看向兮谨,“这事替我谢谢谢洛。”
兮谨含笑点头:“王爷不必客气,此事于我们都有利。”
丁惜玉却还是有些迷糊,上官讳瞧了,笑着抚了抚丁惜玉的发:“谢夫人这是在帮你造势,身为平王妃,你总该在京中有些名声才是。”
“王爷说笑了,此事还要仰仗王妃,才能让那些孩子不受权贵迫害。”兮谨客气回应。
这时,在一旁玩耍的庆哥儿突然高兴地叫了一声:“谢叔。”
兮谨抬眸,看到谢洛身着一袭精致的云缎锦衣,满面春风地和几个年轻将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庆哥儿大步朝着谢洛跑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谢叔,你来了!”
谢洛抱起了庆哥儿,笑着道:“庆哥儿又重了一些。”
“庆哥儿聪明了。”庆哥儿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宣纸,上面是他写的自己的名字——上官承。
谢洛放下他,认真地看了他写的字:“庆哥儿有进步。”
丁惜玉看着儿子一脸求表扬的表情,笑着和兮谨道:“说来也奇怪,王爷给庆哥儿请过不少的先生,他谁的话都不听,偏就谢大人的话特别听,就这名字,我都瞧他练了百来遍了。”
“谢洛善为人师。”上官讳笑着抿了一口茶,“此事说来,还要好好谢谢安哥儿才是,自从和安哥儿相交之后,庆哥儿开窍很多。”
这边,上官承被谢洛表扬了,很是高兴,拉着谢洛追问:“安哥儿,安哥儿在哪?”
谢洛笑着抚了抚庆哥儿的脑袋:“安哥儿还在南边,等安哥儿娘亲生了,再把安哥儿接回来。”
谢洛回答得认真,并没有因为庆哥儿反应慢而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