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两个时辰后,紧闭的房门终于被从里面打开。
“王妃!”
“主子怎么样?”
“王爷还好吗?”
大家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数双担心的目光齐齐落在女子身上。
秦野做了整整四个小时的手术,眉头间有着几分惫态,声音却轻松许多:
“他的伤口已经缝合,血也止住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伤得很重,接下来一个月,怕是要一直卧床。”
当然,这都是后话,重要的是已经安全了。
寒影立即奔进屋,去为辰王诊脉,杨管家也紧忙进去探望,月儿和云樱则站在门口,远远地瞧着。
寒风正想进去时,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你跟我过来。”
他脚步微顿。
王妃……
看了眼屋内,再看向王妃往外走去的背影,犹豫片刻,提步跟了上去。
院外,无人角落处。
秦野擦干净双手的血迹,淡声开口:“怎么伤的?”
寒风知道王妃跟主子在一起,经历了不少事,也认可王妃的能力,并没有遮瞒,直言道:
“太子。”
“这些天来,主子一直在针对太子,明里暗里的除掉他身边的幕僚,在要对付户部尚书时,不慎中了圈套……”
“户部管理着国家的账目,太子借着户部尚书的手,捞了不少银子,收买了不少官员,甚至还拿公款养私兵!只有除掉户部尚书,切断太子的紧急命脉,才能彻底的拿捏太子!”
可户部尚书那个老贼,老奸巨猾,再加上主子这些天来,接连没有休息好,疲惫不堪,又中了计,这才重伤。
等主子好起来,他要剥了户部尚书的皮!
秦野扔掉脏了的帕子,直截了当的击中重点:
“人在哪?”
寒风一愣:“王妃,您是要……”
“回答我,人现在在哪!”
。
帝都城中,某家青楼内,一个中年男人优哉游哉的上了轿子,哼着小曲儿。
起轿。
离开。
侍郎跟随在轿子旁,一边跟着轿子走,一边对着窗户小声道:
“那辰王真以为能只手遮天了不成?小小年纪,无法无天,您比他多吃了二十多年的盐,那小子还想跟您斗!”
简直是不自量力!
轿子里。
中年男人两手交叠着抄在衣袖里,阖着双眼假寐,嘴角的两撇八字胡得意的轻晃着,哼声道:
“哼,要是没点手段,我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我是太子最重要的一个幕僚,有太子保着,他敢动我?”
“他动得了我?”
不屑的扯开嘴角,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黄毛小儿,毛还没长齐,回娘胎里修炼两年再来跟老子斗!”
侍郎笑得眼睛都快瞧不见:
“是是是,大人英明!”
轿子从街道上缓缓穿过。
一家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立着一抹纤细的白色身影。
女子凭窗而立,微垂的眸光锁定着轿子的位置,那垂在身侧的右手,竟捏着一枚纤长的冰刺。
那冰刺长长的,尖尖的,泛着冷凉的寒芒,映着女子眼底的冰冷,泛着死亡的寒凉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