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凉的指腹缓缓下移,从她的下巴、颈子,滑过声带部位,再缓缓捏住那纤细的脖子。
仿佛只要稍稍一用力,便能直接捏断。
生死只在眨眼瞬间。
云樱绷紧身体,后背僵硬如木,连呼吸都紧了的。
她自幼混迹于家里的武馆中,性情开朗,打小跟一群男人打在一起,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识过。
好的,坏的,虚伪的,攀比的,争强好胜的……但,像他这么危险的,从未接触过,许是碰到了陌生的领域,她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云……”
外面,月儿来了。
上好药后,她忘记还有点事跟云樱说了,这才过来一趟,但走到门口,从那缝隙间竟看见了……
景公子?!
真的是他!
他跟云樱……
月儿面色乍变,双脚陡然僵在原地……
。
与此同时,寒枫院,屋子里,正上演着对峙的一幕。
宗政辰叉开双腿,大刀阔斧的坐在那里,微眯着如鹰般的双眼盯紧秦野,就像是盯紧了猎物。
秦野浑身不自在,想站又憋着,想打喷嚏也憋着,也喝水也憋着,两腿并拢,双手乖乖的放在膝盖上,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
这种‘对峙’的场面已经持续了足足两个时辰。
自打从外面回来,秦野就被盯上了。
她知道,她差点就会被房柱砸中、一尸两命,但这也并非她的意愿,不是她的错,总不能凶她吧?
怀胎十月,就让她待在府里,整整十个月不出门,这也不是人干的事。
抿了抿嘴,想开口,可一瞧见男人那冷冰冰的危险模样,话到嘴边,又止了止。
墨迹了两刻钟。
最后,她实在是憋不住了,挪着小步伐,慢吞吞的走到男人身边,小手揪着他的衣袖,轻轻的拉了拉。
声音很小:
“你儿子说,他渴了,想喝水……”
男人眉阔一紧,陡然站起身来。
秦野下意识瑟缩肩膀举起手,“卧槽!你该不会要打我吧!”
她就是出了门,不小心遇到危险,这也不能赖她啊!
“……”
宗政辰抿唇,扫了她一眼,行至桌边,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喝完了,自己想个法子,惩罚自己。”
秦野:“……”
瞬间不渴了。
捧着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心里反而憋屈得紧:
“我怀疑动手的人是你那群兄弟,他们害怕我生儿子,会抢走太子之位,我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
“哦,那你怎么不用脚趾头保护自己?”
“??”
他难道不该去调查他的兄弟们么?
怎么还凶起她来了?
她难道做错了什么?
秦野不解,“为什么凶我?”
男人蹙眉,“这句话你是怎么问的出口的?”
抓住她的手腕,拉入怀中,“出门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捏着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冷声控诉:
“都是快当娘的人了,还这么粗心大业!你跟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叫我一个人怎么办!”
余音微颤。
他怕,怕失去她。
他幻想了一下那样的场面,房柱砸到了她,她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停止呼吸,他拼尽全力的想要救她,想要挽留她,却像握住流沙般,无论怎么拼命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