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登时,空气变得诡异起来,宗政离的笑容在脸上微僵。
半晌。
才道:“什、什么意思?”
秦野直视他,“一定要我把话说的很直白吗?你做过什么,难道会不清楚?”
有时候,话说的太直了,只会让双方都难堪。
宗政离目光顿沉。
她的意思是,她知道推妖儿下楼的凶手是他的事了?
他办事干净利落,不留证据,她怎么会知道?
她不可能知道。
她应该是在试探他,想套他的话。
宗政离脸上仍是疑惑之色,不解道:“辰王妃此话何意,我怎么不太明白?”
他总会用那张温和无害的脸,骗过所有人,就连以前的秦野也认为他无辜,他身世可怜,值得同情。
可现在看来,他所呈现出来的东西,都是假的。
“不明白就算了,”秦野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她取出一只深褐色的陶瓷罐子,摆在桌上,“你的东西,还给你。”
装着滑油的小罐子。
前段时日,推妖儿下楼,嫁祸给她,她忍了;如今,又想用同样的手段,害她腹中之子,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她没有这样的朋友!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离王府。”
宗政离瞳孔微缩,她冷淡的话音在他的脑中炸开,令他呼吸陡然紧了一拍,
“秦野……”
“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不想在追究了,好也罢,坏也罢,从现在开始,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下次再见,就是陌生人。”
秦野冷淡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划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从今以后,但凡你与我敌对,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冷声落下,转身离开。
宗政离急忙站起身来,“秦野!”
伸手抓去。
女子侧身一避,反手一掌挥去,雄厚的一掌内力,拍得宗政离猝不及防的倒退七八步,摔坐在凳子上。
气息微乱。
捂着胸口,看向那面容冷峻的女子,那满目的疏离与冷漠,好像他们从未认识过。
“为什么?”
他不甘心,“秦野,为什么?是我害死了妖儿,可我并没有害你的心,从认识到现在,我从未有害你的心思,更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他敢发誓,句句属实。
他喜欢她,哪怕她是辰王的女人,也喜欢,因为喜欢,舍不得伤她分毫。
因为喜欢,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当初,太子欺凌她,他因大怒而梦魇复发,杀了太子。
如果秦野要跟他撇清干系,他保不准自己疯狂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秦野冷笑:“装,继续装。”
他收买的婢女小五,以及这滑油,证据确凿,他还不承认?
“离王殿下,您这些年来面具戴了太久,忘了摘,真真假假连您自己都分不清了,你以为你的演技炉火纯青,所有的观众都是傻子?”
她把他当朋友,他把她当傻子。
蛊毒的事,妖儿一尸两命的事,还有滑油的事,她可以傻一次,但一而再、再而三,当她没脑子?
不想多言,转身离开。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