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千里之外,江南之地,四季如春,气候温和宜人,是居住养生、闲适的极佳之地。
江南。
官邸。
重兵把守,生人勿近,士兵们穿着轻甲、全副武装,时刻保持着警惕,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小跑来去,就连空气都泛着沉沉的压抑严肃。
书房内。
一张东陵国的地图贴在墙上,上面标注着好几条路线,画圈、插小旗子等记号,宗政辰双手撑着桌案,有条不紊的讲述着接下来行事的路程计划。
长桌两旁,坐满了人,他们认真听,不时的点头。
“兵力都已经集结齐了,我们什么时候攻天蜀城?”江府知府卫守则问。
“天蜀城皆是我国百姓,为了更大程度的减少伤亡,建议先智取,再硬攻。”景易沉声道。
无极门的人也加入其中,纷纷出力。
寒影道:
“这一路打过去,我们想要和平解决,可那宗政离让吗?他非但不想,还专门采取暴力方式,在他眼里,只看重结果,百姓们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寒风皱眉,说:
“宗政离不可能与我们和平相处,天蜀城一战,最好是提前撤离百姓。”
他们商议着,计划着。
约莫一个时辰后。
会议结束。
大家领了任务,各司其职,各自忙碌,景易走出书房,他的步子有些踉跄,扶着柱子,步伐深浅不一,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虚弱。
凤染扶住他:
“你不能太操劳了。”
半个多月前,景易为护云樱,在皇宫挨了一顿鞭子,来不及养伤,就遇到宫变,马不停蹄的赶到江南,又参与了打仗的事。
旧伤未愈,劳累过度,导致他久久难以恢复。
“无妨。”他扶着墙面,闭着眼睛缓了两三分钟,才抬起头来,脸上也有了些精神。
“小姐还在东陵皇宫,一天都耽搁不得,得想办法救她,她一日不回来,我一日心不安。”
大家都挂念着。
提到这事,凤染气得不打一处来:
“我可从没见过宗政离这种卑鄙无耻的人,这种人竟然还坐在皇位上,真是这个国家的悲哀,百姓们的悲哀!有他这样的君王,不出二十年,这个国家准是玩完!”
“好了,与其说这些没用的,不如去军中……咳,咳咳……”
景易脸色苍白的咳了几声。
凤染给他把脉,严肃道:
“你鞭伤未愈,这几天又没合眼,不想要这条命了?我去军中,你先去睡一觉!”
“没、没事……咳咳!”
他握拳掩唇,闷闷的低咳了好几声,深吸几口气,平稳了呼吸后,摆了摆手,出去了。
刚走到院门口,就与路过的云樱撞见。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有一瞬间的安静。
只是须臾,云樱收回目光,垂下眼眸,端稳了手里的托盘,像是没看见他一般,面无表情的从他的面前走过。
他刚张开嘴。
几个字到了唇边,又止住了,像是被掐住喉咙似的,想叫她,又道不出声。
抿紧薄唇,撑着疲惫的身体,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她的背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