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赌。”
“赌就赌!”
茶楼外。
君落渊找了过来,询问了前台小二的大致信息后,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靠近一个包厢。
耳朵刚贴上去,就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
秦野的声音:
“热症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就会发病,我为你医治的时候,要打通穴道,从手脚四处划开四道伤口,把我的血换一半给你,期间不能有任何搅扰。”
压低的嗓音非常凝重:
“不然的话,就会内力反噬,止不住血,到时,我会死,你也会死。”
君落渊诧异。
秦野竟然能医好热症?
更重要的是!
重点是!
中途不能打断,不能秦野跟三皇兄都会死!
秦野死了,辰王妃之位空缺,想要得到辰王,不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吗?
登时,眼底溢出无比火热的光。
激动。
期待。
迫切。
她马上就要是辰王妃了!
屋内的谈话大概进行了一刻钟,结束之前,君落渊急忙跑到拐角处,藏了起来,包厢门打开,秦野,宗政辰,君倾羽三人陆续走了出来。
秦野掀起眸子,扫向拐角的位置。
唇角勾起一抹隐晦的弧度。
只是一瞬,提步下楼。
三人一同走出茶楼。
“三皇子明日午时,去我们约好的地方,我便可为你医治。”秦野驻足,“方才,君落渊在门外偷听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君倾羽是习武之人,门外那很轻的动静声,他自然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但,这又怎么了?
难道就能指证渊儿毒害母后的事?
“明天,她会去打断我们,我们会因内力反噬,双双身亡。”
君倾羽皱眉:
“你胡说什么?”
“这些年来,渊儿因为我的热症,常常通宵达旦的为了我,忙前跑后,甚至还为我用血入药,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他的语气无比笃定。
秦野勾唇,深笑。
君落渊连自己的母亲的性命都不会重视,又怎么会重视他这个兄长的?
“三皇子,走着瞧吧。”
话落,与宗政辰离去。
君倾羽立在原地,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剑眉微微拧起,可很快就冷下了脸。
任何诋毁渊儿的人,都该死!
明日,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秦野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哼!
回到驿站。
“三皇兄,你回来了!”
君落渊从厨房小跑出来,似小鸟般轻盈的扑进他的怀里。
君倾羽伸出双手,稳稳的接住她,“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跑得太快,当心摔着。”
君落渊吐舌,娇笑:
“哎呀,我也说了很多回了,不管我跑到哪里,三皇兄都一定会保护我的,我才不怕!”
所以,这么好的三皇兄,为了她的辰王妃之位,能不能牺牲一下呢?
唔。
一定能。
毕竟三皇兄这么好。
为她死,也是应该的。
“你呀,调皮!”君倾羽轻点着她的鼻尖,“笑脸怎么成花猫模样了?黑一块,脏一块的,到厨房偷吃了?”
“哪有……”她委屈的撇嘴,“母后昏睡不醒,我想尽一份心意,特地去厨房煲鸽子汤。”
因为没有下厨经验,这里搞搞,那里弄弄,弄脏了脸不说,还烫伤了手。
君倾羽紧张的检查着她的伤势。
握着她红彤彤的爪子,眉头拧死:
“以后不准再进厨房了!”
贵为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双手是用来弹琴画画的,而不是去干厨房里的脏活累活。
“三皇兄,你对渊儿真好。”
可惜,他就要死了……
不过也罢,就算他死了,还有大皇兄二皇兄,他们也很疼她。
这么一想,君落渊心里乐开怀,嘻嘻的笑着,顾不得这点小伤了,牵着男人的手,
“来。”
“三皇兄,你快跟我来,尝尝渊儿的手艺如何?”
桌上,那汤有些黑……不知名的香料浮在上面,颜色奇怪,至于味道……
君倾羽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表情……一言难尽。
紧紧地抿着薄唇,用力的吞咽喉咙,终是艰难的咽了下去。
“如何?”
君落渊双手合十,眼眸晶亮,十分期待的问。
“……”君倾羽的表情犹如吃了屎,但为了让渊儿高兴,硬生生的憋道:
“渊儿有心了……三皇兄很高兴,我们家渊儿长大了,都会下厨了。”
他揉着女孩的头,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宠爱的目光:
“以后可要天天做给三皇兄吃,不准给别的男人做哦,三皇兄会吃醋的。”
君落渊捏着手指头,低头娇笑,
既然这么好吃,你吃一顿就够了,以后,她只想给辰王一人做饭。
三皇兄,你已经没有以后了。
这碗汤,就当做是我送你上路的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