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刘凤的论述,夏灵五味杂陈。
这样贩卖国内未发布的药品固然是不对的,但不分青红皂白就以贩毒罪名逮捕是不是太过武断了一些?
在学校的时候,夏灵就听老师说过,判案的时候法官要酌情考虑案件的本质。
这个案子从本质出发,是唐赤为了拯救广大患有癫痫的孩子而贩卖氯巴占。
而且氯巴占是具有医疗和毒品的双重属性的,唐赤本人并没有将氯巴占贩卖给毒品吸食者,怎么能叫做贩毒呢?
至于无极律所收取的200万元委托费,从夏灵的视角来看是偏贵的。
“刘阿姨,现在谈的怎么样了?”夏灵问道。
刘凤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无极律所那边咬的非常死,不肯松口降价,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有一大半的家庭选择了跟我们剥离,不然的话是能够凑齐委托费用的。”
“剥离?”夏灵不解,唐赤冒着生命危险为大家买来的药物,盈利的部分也全部都投入到了康疗院当中。
为什么还有家长选择剥离组织?
说到这里,刘凤是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没有了生命力一样:
“我爱人触犯的可是贩毒罪名,这可是要被枪毙的死罪,大家害怕选了剥离是人之常情。”
“这是恩将仇报。”夏灵咬着嘴唇忿忿不平。
唐赤和刘凤承担了如此的风险,最终换来的却是人去楼空的凄凉。
如果这不算恩将仇报的话,那算什么?
而刘凤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人性就是如此。
作为善良之人的她不会去苛责什么。
“我和我老公问心无愧就行了。”最终刘凤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位置,眼神动容。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10几岁的少年走了进来,身材瘦弱,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孩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将其吹倒。
“妈妈。”
少年有气无力的说道,嘴角还残留着呕吐物残渣,看来是已经癫痫发作过了。
“你跑哪去了,今天发作了吗?”刘凤担忧的问道。
“没...没有,我的身体好像好转了。”小男孩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他懂事的隐藏癫痫发作过的事实,并不想让妈妈担心。
“傻孩子。”而作为母亲的刘凤哪里看不出来自己儿子的勉强。
嘴角的残留物都没有清理干净呢。
而刘凤只能心疼的摸着孩子的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没有了药,自己的爱人即将被以贩毒罪名起诉,无尽的压力压在了这个女人身上,让她感到无尽的绝望。
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夏灵和刘凤一起抬头看去,来者是一个衣着老旧,胡子拉碴满目沧桑的中年男子,他的表情忧愁。
“刘院长,无极律所的律师来了,他说有些事要当面和你说!”
沧桑男子的身后是一个衣着考究,满脸春光的男子,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光是从面相来看的话,应该是35岁左右,整个人的气场非常的强烈。
带有压迫感和一种爆棚的自信感。
仿佛一切问题在他这里都不是问题。
两人相对比,状态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沧桑中年男子跟他一比,如同一个乞丐一样。
“你好刘院长,我是无极律所的胡坚,叫我胡律师就好了。”胡坚带着自信的笑容,踩着油皮锃亮皮鞋大步迈入了办公室当中。
和刘凤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