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
“耶律公主,你们乞塔的事,跟我们大乾有什么关系?”三皇子秦厉在一旁冷笑道。
“三皇子,本公主说的男人自然是秦云。”
“不然你以为是谁?”
“怎么,你们大乾不会不认账吧?”
耶律南仙双手抱着胳膊,一脸讥笑道。
一听他这话,武帝差点没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不少臣子更是议论纷纷,整个朝堂瞬间变得闹哄哄一片。
“好了,都给朕闭嘴。”
听着臣子们讨论着自家儿子的私生活,武帝的脸瞬间就黑了。
要不是那个孽障做了这等蠢事,他也不用这么丢脸。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吱声了。
“说吧,那混账让你来干什么?”
“秦云来信说,豚州匪患猖獗,豚州总兵为了保护他身死,悲痛之下,他就带人平了大大小小数十座山寨,结果发现这些山
寨的背后居然都跟朝中诸位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本公主带来的这口箱子里,全是山贼这些年记录的账目,以及有人通过山贼的手,往我们乞塔走私的账目。”
什么?
一听这话,有不少三皇子党的官员瞬间慌了。
“耶律公主,你是乞塔人,你带来的账本,我们凭什么相信?”
“万一你们想用离间计,企图污蔑我大乾官员呢?”
“是啊,陛下,耶律南仙是乞塔人,她的说辞不足为信!”
有不少人纷纷出班,朝着武帝拱手道。
“你们大乾有句古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公主已经是秦云的人了,虽然没有拜堂,但也算他的王妃吧?”
“本宫既然算王妃,为什么不能带账本过来?”
“至于本宫是乞塔人这点,本宫无可辩驳,但是秦云留了活口,这些人不仅仅在外面假扮土匪,更是在兵部挂名吃军饷。”
一听耶律南仙这话,全场哗然,兵部尚书更是急了。
“陛下,这不可能。”
"这乞塔公主,分明就是信口雌黄。”
“是不是信口雌黄,只要把军帖和人名一一对应即可。”
“反正人就在外面。”
“军帖这东西,本公主总没本事造假吧?”耶律南仙一脸淡然指着外面道。
“谢爱卿,严爱卿,你们把账本拿给诸位臣工过目,朕也好奇,耶律公主所谓的证据到底是什么?”听到了这话,武帝朝一
旁的谢怀远吩咐道。
“是陛下。”
几个内阁老臣把箱子里的账本分发了下去。
谢怀远自己也拿起一本看了起来,可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劲了。
“陛下,臣看的这卷账册里居然有土匪给京都各个世家的纳贡数额。”
“陛下,臣的也有!”
最后就连严阁老也叫了起来。
“陛下,老臣的这卷账簿里有土匪劫掠商队,农户,乃至官银的记录。”
“什么?”一听这话,武帝的脸色都变了。
劫官银可是抄家灭罪的死罪。
其他官员在听到严阁老这话后也是凑了上来。
“来啊,给朕把人带上来。”
“是!”
不多时,一帮土匪就被带到了朝堂上。
“小人叩见陛下。”
“陛下,我们冤枉啊!”
“陛下,求您为我们做主啊?”
这些人一进大殿,整个大殿立马闹哄哄一片,听得武帝直皱眉。
“好了,一个个说,别惊扰了陛下。”
严阁老眼睛一瞪,朝众人道。
“你们都是豚州附近的山匪?”武帝沉声问道。
“陛下,我们都是良家子啊。”
“是二皇子,是二皇子不分青红皂白就带人把我们给抓了。”
“是啊陛下,我们都是被冤枉的。”
“有不少人都是被屈打成招的。”
听着这些人一顿白活,朝堂上的三皇子党是一阵冷笑。
秦云不是想拿他们的罪状嘛,那大家就都别好过了。
“屈打成招?”听了这话,武帝的脸色有些难看。
而耶律南仙却是一阵发笑。
“其实,早在诸位大人上朝的时候,暗卫就已经按照账册,一家一家上门抓人了。”
“结果,那些人一下子就招了,至于账册,陛下可以跟诸位大人府上的账册一一对应。”
一听这话,三皇子党不少官员冷汗都下来了。
秦厉更是直接指着耶律南仙厉声警告道,“耶律南仙,你少危言耸听,这里是大乾不是你乞塔。”
“你有什么资格指使暗卫上门拿人?”
“如果是朕首肯的呢?”也就在这时,龙椅上的武帝突然开口道。
一听这话,朝堂上不少官员直接腿肚子一软跪到了地上。
“陛下,饶了微臣吧,微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啊。”
“陛下,微臣愿意拿出所有家当,求陛下饶了微臣全家老小吧。”
看着陆续有人跪下,那些山匪也不敢嘴硬了,纷纷跪到地上不敢吱声了。
眨眼功夫,整个朝堂上就跪下了一小半人。
看到这一幕,武帝杀人的心都有了。
“诸位大人,其实刚刚本公主是骗你们的,本公主一个寄人篱下的,暗卫怎么可能听我使唤呢?”
“你们的胆子还真小?”
“本宫撒了个谎,你们居然都信了。”看着众人下跪,耶律南仙掩嘴轻笑道。
什么?
一听这话,跪到地上的大臣立马脸色铁青的像吞了只死老鼠。
“你……”秦厉看着周遭跪倒的一大群人,也是气得想吐血。
“三皇子,你这要吃人的样子吓到本公主了,怎么,本公主一个女子,不能说谎?”耶律南仙一脸挑衅的看着秦厉道。
这下秦厉直接不说话了。
而地上那些心里有鬼的大臣,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陛下,微臣只是一下子没站稳,这才摔到了地上。“
”是啊陛下,老臣是腿有些酸!“
“陛下,臣不是认罪,只是看其他人都跪了,不自觉就跟着跪了。”
不少大臣纷纷给自己找补起来,然而,武帝根本就不听这些解释,一甩袍袖道。
“来人,扒去他们官服,给朕拖下去,严查,谁敢阻拦格杀勿论。至于这些山匪,若愿意说,朕既往不咎。”
“若是不愿,直接凌迟。”
一听这话,大殿上的官员立马哭爹喊娘了起来。
“陛下,当年老臣给您挡过箭啊。”
“陛下,臣知错了。”
“陛下饶命啊!”
……
“陛下且慢,据二殿下信上说,这群山匪还曾劫杀过朝廷命官的家眷。”耶律南仙继续说道。
“杀过怎样,没杀过怎样?”
“反正横竖都要死,老子凭什么要说?”
“就是,劫官银是死罪,劫杀官员家眷也是死罪,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
“想知道真相,下辈子吧!”
听到她这么说一帮土匪立马叫嚣了起来。
“陛下,南仙有个不情之请,求陛下赦免先开口那两个人的死罪,不论他们犯了什么罪,一律赦免,其他的人不想说,那就
凌迟吧。”
耶律南仙一脸轻描淡写的说道。
一听这话,三皇子立马脸色大变,“父皇,这些人罪大恶极,决不能赦免。”
“耶律公主的提议,朕允了,你们也听到了,先开口的两个人才有活路,其他人,那就等死吧。”
随着武帝这话一出,为首的几个土匪头子立马慌了。
而他们身后的小喽啰们立马叫了起来。
“陛下,我招!”
“陛下,我先说!”
“陛下,我们截杀的是胶州总兵花云龙他们家,他家想告御状,有人不想让他们开口,就在他们全家的饭菜里都下了蒙汗
药,连同丫鬟婆子总共杀了四十五口。”
山匪们迫不及待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花云龙?”听到这个名字,武帝眯眼,“此人不是畏罪自杀吗?”
听到武帝这么问,周遭的臣子全部低头当起了鸵鸟。
“朕问你们话呢,哑巴了?”武帝再次问道。
“陛下,花云龙确系畏罪自杀。”也就在这时,兵部尚书出班启奏道。
”是啊陛下,臣也有印象。“
”对对对,之前大家还就此事讨论过。“
不少臣子纷纷出班道,看着这帮和稀泥的家伙,武帝的眼眸是眯了又眯。
“陛下,臣女身上有一份花将军临终前留下的血书!”
”这是花家后人特意让臣女代为转交陛下的。“
也就在这时,谢绾绾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团麻布一样的东西,那是秦云临走前交给她的。
”父皇,别信他们,儿臣看,这就是乞塔人别有用心。“看着那东西,三皇子顿时有些慌了。
之前,他一直没动花家姐妹,就是怕花云龙留下的东西里,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现在一看谢绾绾拿出了血书,顿时出言阻止道。
”怎么,三皇子这是心虚,怕里面有什么对你不利的东西?“
”还是说,这胶州被破的事,也跟你有关?“耶律南仙眼珠子一转,似乎恍然大悟看向了秦厉问道。
”你放屁,本王何时怕了,本王是怕父皇被你们的阴谋诡计骗了。“秦厉连忙解释道。
”是不是阴谋诡计,朕,自有决断。“
“呈上来。”
闻言,郭瑾连忙上前把东西递了过去。
武帝一打开,才发现上面,居然是一行行潦草的血字,虽然有些褪色,但依旧触目惊心,“臣之丹心,可昭日月,
可诉天地,奈何城破,无颜见陛下,唯有死守,臣恨,恨奸佞卖国。臣恨,恨时不与我,更有国贼,盗我布防……”
最后这句话根本没来得及写完,就变成了一大滩血污。
“兵部尚书耿烈,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花云龙到底怎么死的?”
看到那用手写出来的血书,武帝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陛下,臣,臣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