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秦云跟花媚儿温存的时候，大正宫内，秦琰也刚看完内阁上来的折子。
卢应星静静陪着一旁。
“老二到哪儿了？”
“回陛下，二殿下去了临安府。”卢应星躬身答道。
“临安府？”
“他绕路了？”秦琰不解的皱了皱眉。
“负责护卫的禁军统领传回的消息说二殿下是想去青楼消遣。”
听到这话，秦琰刚想发火，可两息后却是缓缓吐出了口浊气。
“卢爱卿，你说，朕是不是错了？”
“陛下乃一国之君，文治武功无人可比。”卢应星一脸恭敬的答道。
“朕，不是想听这种奉承话。”
“原本是想让老二学会韬光养晦，可看见他软弱无能废物的样子，朕就生气。”
“对了，让你处理的那些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按陛下的吩咐，把各部衙门都梳理了一遍，凡涉及恩科舞弊案的人全部下了大狱！”
对于皇家的家事，卢应星可不敢插嘴，还好武帝只是吐槽了两句，便转移了话题。
“老二这件事倒是做的漂亮，以自己为饵，引这些世家入局。”
“对了，跟严阁老说说！”
“让他们帮朕留意点那些寒门，如果身家清白的，便正常授官，只是品阶要往上提一提，如今朝堂正在用人之际。”
“可陛下，咱们先是借恩科舞弊案拔掉了世家在朝里不少人，现在又大肆提拔寒门，那些世家难保不会有什么意见啊。”
“所以，老大的官职和实权还在再往上提一提。”听了卢应星这话，武帝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老大的身份世家是看不上的，可那些寒门和没落贵族呢！”
“朕记得薛定芳有个孙女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你让严阁老去问问，苏家愿不愿意，若是愿意，朕，不会亏待他们。”
“陛下这是打算扶持寒门？”卢应星有些不确定。
“卢爱卿，这天下本没有世家，也没有寒门，只是有些人掌握权力久了，便有了世家。”
“世家可以变成寒门，寒门同样也可以成为世家，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他们的选择。”
听着武帝这话，卢应星瞬间低下了头。
原来开恩科从来都不是陛下的目的，或者说，恩科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针对世家动刀的开始。
“对了，跟礼部说一下，老大跟老五年岁也不小了，该是时候为他们选妃了，让皇后多操心些。”
“另外，老三那边也安抚一二，就说范贵妃新丧，不是故意冷落他的。”
“去吧！”
武帝甩了甩袍袖。
“是，陛下。”卢应星施了礼，退出了大殿。
武帝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临安府驿站，一连几天秦云都是陪着朱珠一起出门的。
他们有说有笑，又是逛胭脂铺，又是去绸缎庄，甚至去梨园听曲儿，都是形影不离。
一时间，秦云被一女子迷得五迷三道的传闻再次甚嚣尘上。
甚至秦云因为那女子甚至几天都不出房门一下，吃喝皆在房内，就连钱如海都觉得荒唐。
可一想起那女子的身份，钱如海又觉得正常。
只是按照正常情况，那位令主大人早该玩腻了才是，可如今秦云却是完好无损。
秦云倒不是真和朱珠在房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只是这个荒唐的消息总要有人传出去，那他的这层面首的身份，才能真正有效力。
朱珠自然知道这家伙在谋划什么，也不戳破，只是每天陪着这家伙聊天、下棋、打麻将。
其实作为穿越者，权力和杀戮不是最恐怖的东西，最恐怖的却是那种难以言说的孤独感。
秦云很好，朱珠可以抱着他撒酒疯，甚至说荤段子。
要是换止戈和花媚儿早就俏脸通红的跑回房间了，唯有秦云能跟着她一起哈哈大笑。
但快乐的日子终究是短暂的，也就在秦云逗留了快半个月后，武帝的圣旨就到了。
圣旨上全是斥责秦云的话。
所以不得已，秦云只得重新上路。
但花媚儿倒是通过京都的碟子打探到了宫里的动向，“夫君，你说陛下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马车外不断朝后移动的风景，花媚儿不由朝秦云问道。
“你以为父皇开恩科真就是开恩科吗？”
“怎么说？”
“我们都是他手里的棋子罢了。”
“恩科取士，原本是笼络世家的手段，可这次寒门却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秦云也是满脸唏嘘，朱珠跟他说过这件事的利弊。
“陛下上位本就靠的是世家的支持，他不怕世家反弹吗？”花媚儿不解道。
当年秦琰之所以能上位靠的是同舟会在背后联络世家。
由世家出钱出人先是干掉了几个皇子，最后围攻京都，不得已先皇才退位让贤，让秦琰登上帝位的。
这件事，其实不少人知道，但很少有人提及。
宫里不少后妃其实便是那些世家的女子。
“这便是我父皇的高明之处！”
“借我的手打压世家，毕竟科举舞弊案牵连甚广，甚至差点激起民变，作为君王安抚是必要的。”
“世家会妥协。”
“同样父皇也得到了一批他想提拔的寒门，这些寒门只要运作得当，以后便是父皇安插在朝堂上的一把刀。”
“只是这次，本宫无论是在寒门，还是在世家那边都落不到好。”
秦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本他也就想单纯为寒门破开一条生路，可朱珠的话却是让他看清了局势。
秦琰默许他敛财，默许他联络世家，可到头来寒门只会以为主导舞弊的人是他。
世家因为这样的损失，也不敢轻易跟他合作。
他这个二皇子至始至终都是个孤家寡人。
“那现在夫君沾染了同舟会，陛下岂不是更会忌惮？”花媚儿不由问道。
“任何事都不是一尘不变的！”
“譬如皇权，譬如世家的权力，父皇登基之初便也是依仗世家的，可后来世家做大，父皇不得不革除世家手中的权力。”
“可一旦有危险到来，父皇还是会选择跟世家抱团取暖。”
这些东西都是朱珠教给秦云的帝王心术。
秦云想了想也的确就是那么回事。
“那夫君打算如何？”
“自然是给父皇上一道折子，青州匪患严重，为了稳固我大乾江山，本宫自愿去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