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朱,可元兄你不是高阳王元泰的嫡长孙吗?”
秦云还以为这俩家伙都是前朝皇族,没想到,他们竟是朱仁孝的儿子。
“这事很复杂!”
“当年母妃死后,有人想杀我们,是母妃身边的侍卫拼死将我们救下,一个送到了元家,一个养在民间。”
“而我们的母后正是朱仁孝的皇后元娥,说起来元泰算是我们的外祖父。”
元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秦云倒是没想到朱仁孝居然会娶前朝皇族做自己的皇后。
“朱仁孝狼心狗肺。”
“当年若不是我母后全力支持他角逐皇位,就凭他想当皇帝,简直痴人说梦。”
刘祈也是一脸愤恨的骂道。
“不对啊,我听到的说辞不是这样的,朱仁孝说当年是十皇子的母亲极力帮他上位。”
秦云有些不解,刘祈两兄弟给的说辞,跟他之前听到的完全大相径庭。
“狗屁。”
“她一个文臣的女儿,有什么能力左右那些大臣?”
元杰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把手里的茶盏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些人还不是看着外公的面子。”
“朱仁孝笼络权贵的银子,全是我母亲从元家拿的,他现在背信弃义,说什么最爱的女人是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除了会在他身边撒娇,会装可怜,还会干什么?”
说到最后,元杰说不下去了蹲在地上是用手捂住了脸。
“不是,有一点我不明白。”
“既然左正一是前朝余孽,你们元家是前朝皇族,他们为什么又要害你们?”
这点是秦云最最想不通的,如果两者都是皇族血脉,那么左正一为什么又要对付皇后。
“因为在很多前朝遗老的心里,我外公高阳王就是叛徒。”
刘祈叹了口气,满脸落寞着喝了口茶。
“当年,金国跟齐国以及海匪同时来犯,我们元家根本没有办法抽出更多的兵力来平叛。”
“朱家顺势揭竿而起,因为元家对于官吏过于苛刻,对于门阀世家也是极力打压。”
“所以有不少官吏跟门阀世家就在民间造谣说我元家是暴君,横征暴敛,滥杀无辜。”
“先祖也根本没当回事。”
“他觉得只要自己保护好百姓,就算这些官吏再泼脏水也无所谓。”
“结果,朱家起事的时候,很多门阀世家跟百姓就直接大开城门,不战而降。”
“等先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当年,我外祖父是负责镇守京畿要地,先祖想调兵还朝,可外祖说一旦这样整个国家和百姓就都完了。”
“最后先祖拔剑自刎,而外祖带着他的脑袋投降朱家。”
“很多遗老都以为先祖是我外租杀的,其实他是失望了。”
“他的官员不拥戴他,他的百姓不拥戴他,即便他为他们做了那么多,可是没人领情。”
听到他的话,秦云也是微微叹了口气。
当年的秦王嬴政又何尝不是如此,即便明知王朝内乱,也不许边塞大将回援。
因为他们明白,这些人打来打去的,都是自己人,而外面的才是真正的敌人。
“左正一想杀我母后无可厚非,可他朱仁孝都干了什么?”
“只是见那个女人身中剧毒就以为那毒是我母后下的,甚至当着我们的面一剑削掉了我母后的脑袋。”
说到最后,刘祈也哭了。
“这个畜生忘了,当年他快死的时候,是谁救了他。”
听了这话,秦云也是一阵沉默。
如果刘祈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朱仁孝的确不是什么好鸟。
贤妻扶他青云志,他给贤妻切八瓣。
妥妥就是个渣男啊。
“那你们知道十皇子生母葬在哪里吗?”秦云突然开口道。
“你想去挖坟?”元杰听他这么说,也不抽了,当即一脸激动。
看他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秦云白眼直翻。
“我是怀疑她可能没死,甚至左正一他们豢养了用来谋反的私兵就在陵墓附近。”
“没死?”
刘祈一听这话,也是凑了过来,“和兄,你确定?”
“不是,你们这是打算去报仇?”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们自然要报。”元杰顿时变得杀气腾腾。
“先不说左正一到底安排了多少私兵,就你们这么贸贸然去,只有送死。”
秦云直接给他们泼冷水道。
“那你说怎么办?”
“先把地方找到,再想办法。”
“不然你们父皇一发火,咱们还是得完蛋。”
“薛家不是有十万大军吗?”元杰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以为冯去疾是傻子啊,薛家之所以会死那么多人,完全就是他们搞的鬼。”
“冯家在边军里几乎控制了一半的兵权,真打起来,谁胜谁负,都不一定呢。”
“和兄,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刘祈也是一脸慎重的看向了秦云。
“还是按老计划,先开青楼,把整个京都的贵妇都笼络起来,利用这些调教过的面首,从她们那里套些消息。”
“这些人,明面上是面首,可必要的时候,却是咱们的秘密武器。”
“刘兄,你既然名下有青楼,那就麻烦你,教这些家伙涂脂抹粉,我只有一个要求,他们说话做事一定要精致。”
“精致?”秦云的话,让刘祈跟元杰是面面相觑。
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刘兄,你觉得皇帝会猜忌宫里的太监吗?”秦云突然笑了起来。
“不会啊,一帮无根之人,没人会放在心上。”
“那这些面首也是一样的,如果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群靠女人吃软饭的家伙。”
“每天只知道为了争宠争风吃醋,为了抢女人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你觉得这样的人你会感觉他有威胁吗?”
“我只会觉得这种人恶心。”
“所以除了这些面首,咱们还得培养一些书童,毕竟咱们大齐有特殊癖好的,大有人在。”
秦云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有些恶心,可也正因为这样,这计划才足够的安全。
“那和兄打算把地方选在哪儿?”
“自然是安西侯府了,另外我还给它想了一个名字,便叫春色园。”
“正所谓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说到这儿,秦云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