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喧闹的声音隐隐约约可以听到。
但房间里却是寂静一片。
傅简之唇畔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慕若。”
他嗓音低沉,声音是一贯的好听。
但这道声音传入慕若的耳朵里,莫名让她觉得心口酥酥麻麻。
慕若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傅简之是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
但此时此刻,慕若不晓得他身上的药性有没有解。
看起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但很多时候,并不是看看而已。
慕若从床上起来,下意识的就往门口逃窜:“傅总你渴不渴?我出去给你倒杯水?”
傅简之重重的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门框上。
慕若能够闻到他身上很淡的酒精味道。
气息并不难闻,混合着原有的木质香气,还会给人莫名的吸引力。
傅简之狭长深邃的眸子微微垂下,凝视着慕若的眼睛:“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慕若欲哭无泪:“嗯。”
傅简之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脸:“那你还来我的房间晃?”
慕若:“……”
关键她没别的地方可去啊。
她和傅简之是夫妻,不来傅简之的房间,难道去傅老爷子的房间吗?
再说了家里这么多男的,如果在其它什么地方,万一哪个精虫上脑对她动手动脚的,她把人给揍哭了,两千万的工作可就没了呀。
慕若看看洗手间:“傅总,要不你去洗个冷水澡吧?”
傅简之要被她气笑了:“冬天,你让我去洗冷水澡?”
慕若:“……”
小说里中了春药的男主都是这种操作啊。
不过,现实真不能和小说做比较。
此时此刻,在慕若的眼里,傅简之的命和她自己的命一样重要。
万一傅总感冒有个三长两短。
心疼的肯定是她。
慕若真诚的希望傅简之能够长命百岁。
其实傅简之并不觉得药性发作起来有多厉害。
真那么厉害,先死的肯定是那群老头。
周念念也不敢对他们用太烈太伤身的东西。
但眼下看着慕若可怜兮兮被自己困在怀里的样子,傅简之那点不可言说的凌虐欲突然增加了几十倍。
他原本抬手捏着慕若的脸颊,此时动作更像是温柔的抚摸,指腹也随之触碰上了慕若的唇瓣。
慕若一时间头脑有些空白。
对于傅简之,总是有些特殊的。
或许是看小说的时候就觉得他很有魅力,也或许是慕若有一点点怜弱,觉得傅简之从小到大在这个家里被人欺负和孤立,这让她有些心疼。
傅简之低头,在她脖颈处重重咬了一口。
她疼得皱眉,忍不住轻哼出声。
傅简之却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与从容,眸色变得冷静,只是唇上带了一点点血。
慕若震惊:“你是吸血鬼吗?”
傅简之笑笑:“没办法,刚刚药性发作,有点把持不住。只有疼痛才能让人清醒。”
慕若:“可是疼的人是我,你清醒什么?”
傅简之低头把她脖颈间一点血迹亲去:“那你咬回来?”
慕若才不是睚眦必报的人。
看在傅简之的份上,这件事情就算了。
外面,周雁卉这个时候也回来了。
得知家里发生了什么之后,周雁卉两眼一翻,险些晕倒过去。
这些年周雁卉在圈子里很多人的眼里,她都是风光无限的富太太。
但是在家里这些亲戚的眼里,她多多少少有点上不得台面。
傅老爷子的原配哪怕去世了,家里多数亲戚还是认她的子孙后代。
周雁卉在她们眼里,是个虚荣成性又恶毒的女人。
有了两个儿子之后,她确实看傅简之不顺眼。
如果能把傅简之铲除,她这些年肯定要铲除的。
关键是不能。
不仅不能,还眼睁睁的看着傅简之一步一步继承家业。
傅家老宅至少在她的手中,回头傅老爷子去世,这个宅院就能价值十多亿,更不要提里面各种价值连城的文物收藏。
可是现在,傅简之竟然要赶走傅家所有的佣人,让他的人来接管傅家内部所有的事务。
周雁卉觉得自己有一点点腿软。
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自己只不过出去转了一圈,傅家就翻天覆地。
傅全一肚子的牢骚:“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太偏心舅舅一家!你就是不听!把周念念当成自己亲女儿似的!现在好了!你信不信傅简之这么心狠的人,以后会把我们撵出去,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周雁卉面色憔悴:“你说什么呢!那是你亲舅舅!念念是你亲表妹!”
傅全更不高兴了:“这些年你把自己存的那些钱都给了舅舅,他全扔进了赌场里,还不如给我呢!”
周雁卉唉声叹气,也有些后悔。
但不管怎么样,为了弥补傅家丢失的面子,她还是要代替周念念向众人道个歉的。
结果可想而知。
没有一个人愿意给周雁卉好脸色。
哪怕是晚辈,也不愿意搭理周雁卉,仿佛和她多说一句话,自己就会变得污浊似的。
她甚至能够听到这些人对自己的评价和议论。
“老爷子真是眼瞎了,让这样的女人进门,丢了傅家本家的脸。”
“听说她侄女从小在这里长大,能教出这样的侄女,她的手段也很多……简之从小失去双亲,这些年在傅家,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你听我说,我知道内幕,傅烨那孩子就是被他逼疯的,如果没有她,傅烨也不会死。”
听到这里,周雁卉的脸色有些扭曲。
难道就因为她在傅简之奶奶病床前勾引了傅老爷子,以后发生什么都是她的错?
明明她这些年过得也不好!
周雁卉气得七窍生烟,转身就要离开,却看到傅简之就站在对面,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看着她,尽管眼里没有什么温度,但他唇畔却带着些许笑意。
周雁卉终于忍不住了:“是你!一切都是你算计的!”
傅简之笑得从容:“这就受不住了?奶奶,你的承受能力未免太差了。”
周雁卉一张脸变得铁青铁青。
傅简之笑着道:“我早就说过,你是怎么进来的傅家,就要怎么出去。整个傅家是我的,你带不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