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家里。
林书颜才发现一个严峻的事情!
整个小院里堆满了菌子,地上铺了竹编,婶子们把菌子倒在上面。
花了五十多买的,快上百斤的菌子,她忘了告诉贺章。
“呃……我买的,想做点东西。”
“嗯,”贺章没说什么,他知道她做东西好吃。
后头进来的姚玲惊呼出声,“天呐,这么多菌子,能干嘛啊,明天不就得坏了。”
林书颜翻了个白眼,心道关你什么事。
她也不搭话,进厨房拿出大脸盆装了一盆菌子去后头清洗。
菌子最多放两天,她已经想好要做什么,这就开动。
贺章看着姚玲,“你来做什么?”
“贺章,我真得有事跟你说,”姚玲咬着唇,上前一步。
两人从前虽然订婚,但关系并不亲近,贺章对姚玲的印象仅限于。
小时候认识。
两家吃饭见过几次。
还有就是贺小雨的朋友。
答应结婚是因为姐姐离世,贺平国失了女儿,开始操心起孩子们的事,几次三番打电话到十八区,要他结婚,他烦不甚烦,口头说让贺平国拿主意就是。
但后面两年,他回去的次数有限,跟姚玲见不到三次,没说过什么话。
对方也没提要结婚的话头,甚至在贺章眼里这事算不算数都无所谓。
印象里,这个女人不喜欢跟他攀谈,大抵觉得自己无趣,冷淡,说不上话。
现在倒是三番五次找上门。
“我以为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贺章语气不善,白衬衣袖口卷起两圈,露出劲瘦的手臂。
姚玲眼神期期艾艾,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眼前的贺章仿佛跟上辈子完全不一样。
“贺章,你,你……不喜欢我吗,你说过愿意跟我结婚,以后会照顾我的。”
这话说出来,贺章蹙起眉,他什么时候跟这女人说过这种话。
“姚同志,这种话我从来没说过。”
姚玲颤着嗓音,只当贺章不想承认,“贺章你是不是因为结婚了所以才这样对我,你们什么都没发生对吗,你离婚了娶我吧,我不会再听父母话……”
“姚玲!”
贺章的声音带着呵斥,垂在身侧的手臂青筋暴起,显然是动了怒。
他不生气的时候冷淡疏离,本就没人敢靠近。
这一动气,深邃的双眼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和矫情。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姚玲的讨好和表明心迹像笑话一样,无法撼动分毫。
上一次贺章只觉得这女人有些自以为是。
现在,是真的厌恶。
“我不认为上次的话,你听不懂。”
姚玲一愣,随即想到什么,“是因为我妈对吗?我妈来找你,她说了什么你不喜欢话,贺章,那不代表我的想法。”
贺章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这些年,人人说他是沉稳可靠的贺团长,只有几个亲近的朋友才知道,贺章混蛋的时候有多混蛋。
“姚玲,不论因为什么,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你的喜欢我看不上。”
轻嗤的语气,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这话压低了声音,竖着耳朵偷听的林书颜没听清。
姚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刚刚那一瞬,她仿佛没认识过贺章。
上一世,这样的表情不可能出现在贺章身上,更不可能是对着自己。
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又添了一句,“可以走了吗?”
乌云堆积,细雨丝丝飘下来。
姚玲浑身发颤,这一世一定发生了什么,好像一切都变了。
她以为有了上辈子的经验,这一世拿捏贺章不费吹灰之力。
“下,下雨了,我可以在这里等雨停吗?”
贺章神情冷淡,恢复沉稳疏离的模样,“不可以。”
姚玲自认从小长得漂亮,父母都是干部,未曾被这样羞辱过,终于哭着离开了院子。
雨渐渐下大,贺章眉头皱了下,抬腿往后边走去。
娇小的身影正蹲在屋檐下,洗着盆里的菌子。
除了最后那两句,林书颜什么都听到了,此时心里也忍不住纳闷。
前两次贺章拒绝姚玲,她一直以为是因为退婚的事,贺章在气头上,现在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难不成贺章真不喜欢她?
可……书里明明不是那样的。
她还在想,手里的脸盆就被人一把拉了过去。
“你回去,我洗。”
男人蹲着身子,衣袖又往上卷了一些。
山泉水凉,林书颜指尖泛着淡淡的粉,手上还挂着水珠。
前两天才拌过嘴,两人之间带着一丝微妙的僵持。
林书颜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自己会洗。”
这钱赚了是要带走的,她不用贺章帮忙。
“水冷,”男人侧头看她一眼,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似乎叹了口气。
林书颜被看得脸上发毛,算了,爱洗就洗!
“姚玲走了?”
“走了,以后别搭理她。”
“???”
*
有人帮忙洗,林书颜就回去前边。
看着院子里的菌菇,她手一挥默默把比较贵的菌子收进空间里,又把空间里的拿一些出来。
伸手扒拉几下,确定看不出,才走进厨房。
昨天贺章从城里回来,又带了两条五花肉,还新鲜着。林书颜切了一块留着晚上烧,其余的全部剁成肉沫放在大盆里。
……
不一会,贺章回来了。
把一盆菌子放在台面上,问她,“全都洗了吗?”
“嗯……”
林书颜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几十斤的菌子,没一个小时洗不完。
“你放着吧,我,我自己……”
冷峻的脸骤然放大,男人俯身凑近,双手按在灶台上。
“你自己?前几天不还是‘我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