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依然豪气，掏出一对大金戒指，拍在桌上，“拿去拿去，你跟颜颜一人一个。”
贺章不客气地拿了过去，塞进媳妇手里。
贺小雨给他哥买了一个皮质的钱包，“哥，你有钱的吧？装里头。”
贺章按按额角，大男人用什么钱包。
福宝画了一幅画，六个火柴人，一家都画在上面，还给林书颜画了个圆圆的肚子，笑得林书颜差点岔气。
贺小树的礼物是一本书，咳咳，舅舅也要多读书。
收完大家的礼物，贺章侧头看身旁的妻子。
林书颜无辜眨眨眼睛，逗他，“哎呀，我忘了买礼物了。”
“没事。”
男人眼神凝着她，嘴里说着没事，眼底却翻滚着只有林书颜看懂的欲。
一顿饭吃到八点，红酒喝了半瓶，连奶奶都小酌一杯，边喝边说这酒不如家里的白酒得劲。
贺章也只喝了一杯。
林书颜想喝又不能喝，贺章就拿着筷子沾了一滴给她咂摸一下。
桌上的菜，除了奶奶那烧焦的玉米烙，几乎吃完。
饭桌留着贺小雨和小树收拾。
贺章带着人上了楼。
……
卧室的桌上，放着一个小盒子扎着丝带。
林书颜自己包的，好不容易从港货行买的牛皮纸和丝带，礼物也是那买的。
贺章唇角带起一点笑，“给我的？”
“嗯，你去看看。”
她在床边坐下来，悠哉悠哉等着男人自己拆。
那拿惯枪械的手指，拆起包装依然灵活。
贺章手指翻动打开看，一条皮带静静躺在盒子里。
深棕色，金属扣子，质量一看起码是港货行买的。但哪里买的他不在意，重要的是媳妇送的。
男人走到床边，把皮带递到她面前，“帮我换。”
“好啊~”
林书颜坐着，眼前就是他的蜂腰，白衬衣塞在裤子里，只要扯出来，就知道那腰多有力量，多让人流鼻血。
反正别人不知道，林书颜最清楚。
小手按在他的皮带上，‘吧嗒’一声，金属扣子解开，林书颜慢慢把皮带扯出来。
也没换新的，抬眼看他。
自下而上的目光，温柔又多了一丝勾人，好像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这样软绵绵看着的眼神。
红润润的唇像花瓣一样。
贺章不自觉抬手摩挲她的唇瓣，林书颜说，“解都解了，不如先收另一件礼物吧。”
‘礼物’两个字咬得轻，林书颜牵着他手放在腰上，贺章随着弯下腰。
“嗯，颜颜的礼物还有什么？”
“我呀，”她眨眨眼，“反正看你要不要收，马上七个月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贺章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因为担心她的身子，这几个月以来即使有夫妻生活，都非常克制。
“当然是要的。”
贺章护着她后腰，微微压下身子，吻住早就想亲的唇。
亲密的声音渐渐升高……
她被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又因为隆起的肚子换了位置，整个背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
从前男人强势凶狠。
现在顾忌着只能浅尝即止，但也另有一番滋味。
林书颜微张着唇，小手揪着柔软的床单，呼吸紧促。
暴露在空气里的孕肚没让她变得臃肿，反而多了几分独特的温柔和美妙。
贺章爱不释手地护着她肚子，林书颜却是害羞。
毕竟揣着崽崽还这样，总觉得怪怪的。
只好心里默念，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夜深，房间的灯才迟迟关了。
贺章把累着的人伺候舒服，觉得这生日过得真值当。
下次还想！
……
难得他在京城。
回军区前几天，杨少山又组了一顿，依然是上次几个人，少了个杨程没有去。
贺小雨整顿饭抬着下巴，不看对面的付洋一眼。
付洋沉着没说话，手上酒却没停。
“哟，付大队长不值班了吗，今天喝这么爽快，”杨少山嘻嘻哈哈打闹他，又给他满上一杯。
快结束前，贺小雨出去上卫生间，卫生间要穿过长廊。
等她回来的时候，有人靠着墙站在廊下。
黑暗中一点猩红忽明忽暗，几个人里只有付洋会抽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来的习惯，大抵是当了这个大队长经常要熬鹰。
贺小雨小声哼了一下，没打算理他，想快快走过去。
可刚走到付洋跟前，他就抬手挡住人，那手两指间夹着烟，又怕烫到她微微压下手腕。
“干嘛啊！”
贺小雨没好气地说，圆圆的眼睛因为不开心瞪着。
她其实蛮喜欢付洋身上带着的浅淡烟草味，但从前付洋从来都不在她面前抽烟，有时候不凑巧，她遇上，远远看到他就会把烟掐了。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连付洋自己都很难说清楚。
为什么站在这里。
为什么烦躁到抽烟。
他站直了身子，高大的身影把小姑娘整个笼罩着，带着惯常的严肃和压迫，偏偏贺小雨是个有脾气的大小姐，你惹我生气了，没哄好就会一直气着。
谁管你什么意思啊。
她看男人没吭声，觉得他有毛病，不说话又拦她肯定是来训她的。
“走开！”
付洋额头一根筋突突跳着，张口问她，“你真要去十八区？”
“不然呢，当然去。”
她都跟嫂子说好了，陪她生下小侄子。
付洋却想到另一处去，十八区那么多单身没结婚的兵，她还真想嫁人不成，男人声音更冷了，“下半年你不读书了？明年的高考呢？”
“哼，以后我嫂子会管我，自学我也能参加，你别以为只有许静之厉害，等我考好了我也厉害！”
贺小雨没心没肺的，只觉得他管自己管习惯了。
付洋刚想说他管许静之厉不厉害干嘛，却被身后出来的人打断。
杨少山大咧咧声音响起来，“嚯，你俩干嘛呢，黑灯瞎火的，别训小雨啊？”
“就是，走开走开，”贺小雨推了付洋一下，还说了句，“不许抽烟，熏到我嫂嫂。”
付洋突然体会到什么叫气短胸闷，抬腿就走了。
贺小雨看他快速离开的背影， 嘟囔道，“走也不说一声。”
反正她打定主意了，除了高考，嫂子还说军区有参与表演的机会，或许她也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
她也想万丈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