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试探
沈堂镜面色怪异,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我又没有见到爷爷,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你可真有意思啊,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先上门来质问了,你这个样子真的不怕被打吗?还是说仗着自己是个残疾人……不管做什么事情,别人都得让着你?”方蔓青走了过来,站在沈堂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发问。
她对于残疾人并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眼前的沈堂镜明显不是一个正常人,他的心理扭曲而变态,因为自身的残疾,觉得全世界仿佛都亏欠了他。
沈堂镜面色越发难看:“弟妹可真是越发牙尖嘴利了……我也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既然如此,今天我就亲自去看看爷爷。”
说完竟然就驱动着轮椅转身想要离开。
却没想到他按着轮椅的驱动键,轮椅却卡了壳一般,低下头一看才发现方蔓青直接用脚绊住了轮椅:“别着急走啊,咱们总得把话说清楚吧,看你这表情好像很意外爷爷会醒过来似的。”
沈堂镜皱眉:“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有表达过这个意思,你们两个想要刁难我,也应当用一个更好一点的借口吧?”
“我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心底是明白的,今天呢,我就给你提个醒,而吴正雄那个老东西,一路从草根爬上来,心机手段都不是你这么个混小子能比得上的,你要是聪明呢,不管做了什么事儿,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语言上的劝阻或许并不能生效,但眼下方蔓青必须先把丑话说到前头。
“你与他合作不过就是与虎谋皮,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最后遭受损失最大的还是你。”
沈堂镜笑了笑,目光转向沈京墨:“你这是昨天在吴先生的宴会上看到了我,所以开始着急了,甚至借由一个女人的名头来指点我?”
“你放心好了,我确实是借着沈家的光,才有幸在吴先生的宴会上露脸不过我现在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与他合作还是不可能的。”
他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我算是看出来了,哪怕我现在是个废人,在你们眼里也碍事的很,我是不是就应该一辈子躲在家里,哪里都不去,省得丢你们的人啊!”
又来了又来了!
明知道这家伙不过是在诡辩罢了,但他一提到他是个残疾人,在拿着残疾人做借口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方蔓青便知道自己肯定说不过他。
“话我是先跟你说了,跟你弟弟没有任何关系,你愿意吗?就是不愿意听自寻死路也没人拦着你。”
方蔓青说完直接撤回了腿,失去阻碍的轮椅,在这一刻也迅速的向外面驱动。沈堂镜手忙脚乱的按了停止键,却还是显得有些狼狈。
方蔓青:“……”糟了,这下搞得自己好像是个反派一样。
她反思着自己这样做,是不是真的有些过火,等沈堂镜离开之后便听到沈京墨抑制不住的笑声?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方蔓青见他笑了,便走到他面前去:“那家伙现在心里恐怕更有底了,觉得我欠了他,所以他随便做什么坏事都是有理由的,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惧怕别人因为他残疾而瞧不起他。”
“做事的时候又处处彰显着自己残疾人的身份。”
总而言之,给人感觉矛盾极了。“当初他生病的时候初期还好到后来便把自己封闭在一处,二叔还有二婶那一对夫妻你也是见识到的,在那两个人的熏陶之下,他能长成什么样子?”
沈京墨收敛了笑容,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不过眼下几乎可以确定了,爷爷昏迷的事情必定和他有关,他看起来倒是肆无忌惮,全然不害怕,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情,我估摸着也是吴正雄给他的底气。”
“他现在要去爷爷那儿,是不是就是想探知一下具体情况,我得让师兄注意些。”
方蔓青一边说着一边取出手机,开始给师兄发消息。
“最近这段时间让奶奶还有月月都小心一些吧,之前不是说还要办月月回归的,欢迎会嘛也往后拖一拖,最起码要等爷爷的事情解决了。”
如今沈家的处境可以称得上是群狼环伺,如此不安全的情况下,还是小心为妙。沈堂镜这么一来,耽搁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沈京墨稍作休息,便回公司处理合同去了,方蔓青回去补了个回笼觉,到下午的时候才又去往疗养院看望爷爷。
疗养院位于城东区,环山抱水,景色优美,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她都打算在这里住一阵子了,可比沈家的老宅住起来舒服多了。
按照大师兄的说法,爷爷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很稳定,看起来和正常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晚上睡得特别晚,早上又醒的很,早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到老人家一直这么耗下去的话,必然会耗尽心血。
沈堂镜在离开沈家之后,确实去了一趟疗养院,只是简单的和爷爷说了几句话,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看起来神色匆匆,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要办。
“他来的时候还蛮惊讶的,看他的表情似乎觉得爷爷现在应当还是沉睡不醒的样子。”李昭在窗边开了一瓶气泡水:“我在爷爷的身上贴了一记定魂符,过段时间应该就可以追踪到他那一魂一魄具体的方位了,但要收集回来,怕还是要你去。”
“那没问题啊,我去就我去,正好我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这种夺人魂魄的阴险玩意儿,究竟是何方神圣。”
之前的周恒就已经让他很恶心了,现在又有人把手段使到了爷爷的身上,完全触怒到了方蔓青的逆鳞。
李昭看着方蔓青一脸平静的表情,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哎呀,和平解决,和平解决,还是不要搞的太血腥的好。”
方蔓青扬了扬下巴:“我也不是那种过于暴力的人啊。”她的脸上扯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