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值这么多?”
陈冬梅惊呆了。
“嗯。”杜红英小声道:“喻庆来了,你等会儿也别吭声,听听他怎么说。”
后院,杜天全连忙将自己今天的战利品从挎包里掏出来让喻庆掌眼。
“杜伯伯,您这些……”喻庆看着眼前的几样货神色复杂,果然啊,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您这些花了多少钱买 的?”
“两百三十八元。”杜天全一脸的期待:“你帮我看看,这东西……”
“再留个几十年上百年,还是值钱的。”
杜红英听到这话差点没憋住笑出了声。
老杜同志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东西是假的?”
“他们给你说的是什么?”
“他们说是清中期的,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杜天全意识到是真的可能上当了。
“这是民国三四十年代的仿品,制作工艺是做旧了的,还是挺不错的,再过几十上百年也有一定的价值。”
“我……”
受打击的杜天全说不出话来,转身小心的看着老伴。
陈冬梅抬头看天,没眼看。
老东西当真以为自己厉害,让不买偏买 ,上当受骗了吧!
想着被骗了两百多,心口都疼得很。
杜天全何尝不心疼呢。
“杜伯伯,我上门来是想请问一下,您那方砚要不要出?”
“砚?”
“对,就是那方砚,去年同款是六万八,我出七万,您 看行吗?”
“七万?”
杜天全吓得咽了一记口水,娘啊,这么值钱?
陈冬梅听到喻庆的话也回过神来了,当真的?
“对了,杜伯伯,听表嫂说你还有不少的好东西,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可以。”杜天全连忙掏出钥匙开他的柜子。
嗯,不错,在小五鉴定了几个听说值钱后,杜天全不放心就买 了一把锁。
真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喻庆一一看过,杜天全此时就像等待宣布分数的小学生。
最后喻庆挑出了一幅小小的字画,一个玉镯,一个花瓶和三枚古铜币。
“这几样不错。”
“那这些呢?”
满满一柜子里的东西,就这寥寥几个?
老杜同志心都凉了。
“杜伯伯,您这个花瓶的价值就足以买 下你这一柜子的东西了,您不亏。”
“这……花瓶值多少?”
“八千左右。”喻庆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您 这一柜子花费应该不到五千块,如果超过了五千块,我劝您 收手。”
“不超五千,不超五千。”满当满算也不到四千块。
“所以啊,您不亏,也就不必在乎这些东西值不值钱了。”
可是,这一柜子的东西,怎么办啊?
扔了?
陈冬梅在旁边听着却是五味杂陈了。
老头子玩这个还真的能挣钱?
原本想着赶紧的劝他收手,就回乡下,种点地喂两头猪,带带孙女孙子,过点小日子就行了。
实在不想他在京城这样胡乱花钱,搞得自己每天都心惊肉跳的。
却不想……这都什么运气啊?
“这幅字画这么小,也值钱吗?”
“这幅字画不怎么值钱,但是很有收藏价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清末民初的画家XX先生的一个小品画。”
“小品画?”杜红英没听说过,不懂就问。
“小品画是构图简单、内容简练、形式单一的小件作品,一般只表现一叶一草,一花一木 。这种画作很多时间是画家随笔而成,一般市面上没有流通,像这种画作……”
“卖给我的人说是他家祖传的书柜里放着的,还说这个画画的人是他叔父。”
“那就对了。”喻庆道:“不过这人估计不懂画作价值。杜伯伯买成多少钱?”
杜天全伸出一个手指头。
“十块?”喻庆问。
“一块。”
“杜伯伯,我建议你可以继续玩下去,真的,你运气好了,太能捡漏了。”
杜红英抬眼看向喻庆,喻庆直接笑了。
“这幅小品画市面上怎么也能卖到三五百块。”
喻庆话音一落,连冬梅娘都震惊了。
“爹,您这捡漏的运气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杜红英都大写一个服字:一块钱的东西,转身就是三五百块。增值快得惊人!
“我当时听他说是他叔父画的,又说是清末民初的,我就寻思着这也算是古董吧,反正一块钱也不多,我就买 了。”
杜红英……很好,以为他爹好歹懂一点字画,到底是高看了他啊,人家就以时间论英雄:清末民初的就是古董!
好像也没毛病!
谁能想到啊,阴差阳错之下,买 下的会是一个还有名气的画家的作品。
喻庆来的目的就是冲着那方砚来的。
杜天全纠结了,他有点不舍得。
最后把杜红英喊到了另一间屋子。
“我要是不卖他会不会很生气?”
“爹,您 想留着?”
老爷子这是要想要干啥呢?
“我想留给杜二娃,当老杜家的传家宝,一代一代往下传。”
杜红英……喻庆怕是也不好夺人所爱了吧。
结果冬梅娘进门来了。
“卖掉吧,这么值钱的东西放在身边,我心里慌得厉害。”
杜红英……这两老口意见不一致,又要闹矛盾!
她怎么劝劝才好呢?
“爹,娘,你们好好商量商量。”杜红英其实也倾向于留下,毕竟,钱这东西怎么也能挣。古董这玩意儿,真正是可遇而不可求。
而且,她从喻庆的口中也知道,这东西的行情也挺好的,去年六万八的今年出七万,他拿去肯定还能再赚钱。
这和房子好像是一个道理的,既然留在手上能赚,现在又不缺钱,为什么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