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个铲铲,老娘不去看也没少二两肉。”李婶子道:“不是说的 ,请老娘去看老娘都不去看,他家的破事儿可不少,沾上就没个好。”
“你还别说,真有一个请去看的没脱到爪爪。”
“哪个?”
“杜大哥。”红梅爹苦笑道:“据说杜大哥压根儿不想去看,但是高思文请了一次又一次,杜大哥没辙只好去看了,结果今天公安的人问了不说,还把他带走了。”
“啊?为什么呀?”
“不知道嘛。”
“高思文那个不要脸的不会说是杜大哥偷的吧?”
“还真有可能,因为我们村只有杜大哥懂这些,据说杜大哥也去过牛儿沟牛家,还谈过价,只是好像杜大哥这边没凑够钱……”
“放你娘的狗屁,谁都有可能偷东西,说是杜大哥老娘打死都不会信。”
“我又没说是杜大哥,只是办案的人会这样认为。”红梅爹道:“高家和杜家也有仇,没准高思文和公安的说了点什么,所以才被带走了。”
“放屁,真这样想的话,那就是高思文故意陷害杜大哥的。”
李婶子这样想,陈冬梅照样也是这样想的。
她正在服装厂打电话给杜红兵,说了事情的经过。
“你爹原本不想去看的,结果高思文三请四请的,你爹脸皮薄又不想得罪人,就去看了,谁知道今天早上骑上自行车准备出门,公安局的就找上门来了。红兵,你快去救救你爹。”
“娘,别担心,清者自清,爹不会有事儿的。”
杜红兵心下大惊,小章说他会处理,怎么又把自己爹给牵扯进去了呢?
是的,杜红兵认为这是小章搞的事儿。
“杜医生,这真不是我计划之中的事儿。”小章也很惊讶:“高思文十万块钱把东西买了这事儿就算完事了,货被偷的事儿我真不知道。”
“不是你搞的?”
“肯定不是啊,那可是十万块钱,是大案了,逮着了都够吃枪子儿了。”小章心想他的计划不完美的,简直是画蛇添足:“杜医生,你放心,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但是我会尽快把杜叔弄出来。”
“不是你干的就行,我爹那边我去找人。”
“噢, 好。”
杜红兵又连忙找了老谢。
“什么?叔被人带走了?谁带走的?”
“我们镇上派出所的潘所长他们。”
“等等,我打一个电话。”
老谢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张局。
张局……挂牌大案牵涉了高首长的老丈人?
怎么会?
赶紧的开车去了镇上。
“张局,您 来了。”
挂牌大案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张局都要来坐镇。
“情况怎么样?”
“通安村所有看过古董的村民都做了笔录。”潘所道:“据高思文介绍,最了解古董的是同生产队的杜天全,杜天全还去过牛儿沟和牛家谈过生意……”
“所以你们也认为是杜天全做的事儿?人证物证在哪里?”
“不是不是,张局,我们勘查了现场的,现场出现过三个人的脚印,是搭梯子翻围墙进去的,进去了两人,拿到货后打开了大门离开的。”潘所长道:“据现场脚印看,三人穿的是黄胶鞋,尺码分别是在四十二、四十一、四十三,身高……”
杜天全常年穿布鞋,偶尔会穿皮鞋,干活的时候穿的是黄胶鞋,但是他的脚穿的鞋码子较小,只有三十九码。
这一点就排队他出现在现场的可能。
杜天全的儿子杜红兵是县中医院的医生,昨晚上的夜班到今天的通班,这会儿都还没下班,没有作案的时间。
更何况,杜天全是退休干部,不管是在职还是在退休后在人民群众中的口碑都极好。而且他们家庭条件很好,儿女甚至女婿和媳妇都是有出息的人,犯不上去冒这个险。
“既然你们都做了调查,那怎么还把人带走了?”
乡下人的嘴有多快他们是不知道,杜天全一被公安的带走,全村人都说是杜天全偷了古董。
“是因为杜天全说了一个问题事关重大,我们需要请他帮忙。”
“请他帮忙,这种请法?”张局都气笑了,问杜天全说了什么。
“杜天全说那个古董不像是真的,像是赝品。”
什么意思?
“高思文报案,价值十万的古董被盗,他第一怀疑对象是杜天全;而据杜天全回忆,当天下午看到古董的时候就觉得有异,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并没有当面指出来。但是今天高思文却报案了,还把他列为了重点怀疑对象,杜天全就觉得是高思文在搞事儿。”
栽赃陷害,故意搞杜天全。
“他们两家有仇,各种可能都有。”
张局……这话汇报给老谢估计都不会信。
案中案,局中局?
复杂程度可想而知。
“立即马上将杜天全送回去,恢复其名誉。”张局指示:“要找人鉴定请文物局协助,不要去打扰杜天全。”
“这……”
“执行。”
“是。”
杜天全被公安局抓走了!
杜天全偷了高思文的古董!
通安村全民震惊,洛俊言石柱张海他们都跑到杜家问情况,李婶子也跑来安慰陈冬梅。
“你放心,我们都相信肯定不会是杜大哥,派出所的人肯定是搞错了,你放心,杜大哥肯定很快就能回来了。”
“我的人我自然信他。”陈冬梅又气又急:“我就是气他得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搞什么古玩,几个娃娃也支持他,我都说不听,这一下整出事了吧?以后说什么我也不让他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