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看到没有,这位是解放军叔叔,解放军叔叔可不是坏人。”

“我有二叔三叔四叔五叔,就没有看到过你这样的叔叔,别以为我们不懂。你是骗子,专门骗小孩子的,”

根据经验只要看着穿军装的赵波就能解决问题。

结果……他们没见过这些,估计着大人也没给普及。

军装光环失效,这一下连赵波都好笑。

“谁来了啊,谁啊?”

几个小孩孩簇拥着一个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的老人出来,眯着眼睛问:“谁呀,你们是什么人啊?”

“太爷,他们两男一女,一个男的像二爷爷一般的年纪,一个像五叔一样,那个女的像五娘一样年轻……”

杜红英……我可真是谢谢你们,好歹知道我年轻。

“老人家,我是山川村的驻村干部,我姓杜,你叫我杜同志就行。”

杜天全知道,这位就是传说中带着妻儿上山逃难的主人翁。

“噢……”

噢了半晌,老人就是没有下文。

“老人家,您们家的那几个孩子呢,谁最常下山啊,我和他聊聊。”

杜天全知道,这位估计是对时政不懂呢。

“小六啊,去后山喊你大爷爷他们回来。”老人还是很热情:“你们先进来坐吧,小四啊,倒水拿烟。”

杜天全带着女儿和赵波跟着老人进了堂屋里坐了下来。

立即就有开水端上来,还拿了卷烟双手递给杜天全和赵波。

该有的都有,礼数很周全。

“谢谢,我不抽烟。”杜天全平时抽的是叶子烟,女婿给买回来的好烟他一般是揣在身上请人用的,到村民家里他就不抽了。

“我也不抽烟,谢谢小朋友。”赵波从一进门就在打量,他发现一个秘密:山上这一家人生活并不贫困,比村里百分之八十的人日子都好过。

杜红英也有这种感觉。

“老人家,您今年高寿啊?”

“高寿谈不上。”老人微微一笑,我是清光绪二十四年六月生的。”

这可难倒了杜红英,晚清的老人,到底多少岁?

“听我大儿子说马上就是一九七七年了,算下来我大约快八十了,对不对?”

“是的,清光绪二十四年是一八九八年,您老经历了光绪、宣统、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您老才是真正的跨了世纪,是历史的见证人……”

杜红英突然间就觉得赵波好有文化的样子。

这话听起来特别顺耳,瞧瞧,老人都连连点头。

“老了,老了,没用了,早些年听说来了大救星,人人都分了田地,挺好的。”

这还是知道点时政嘛!

“老人家,你们在山上就没有分田土是不是?”杜天全问。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后就进来了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爹,来客人了啊?”

“嗯,说是什么干部,我老了,耳朵又聋听不懂,你来给他们说说。”

杜红英……您老装聋的本事可真是高啊,该听的话一句没落下,不愿意说的事儿就耳聋回避。

“几位客人从哪儿来呀?”

杜天全又介绍了一遍。

“原来是大干部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热情得很过度,让杜天全有一种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的错觉,他也并非什么大干部,农民洗脚刚上田坎,而且,干部是为人民服务的,不能摆谱。

“我姓杜,你叫我杜同志就行,我呢是来了解一下你们家的情况,看看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帮助的。”

“多谢杜同志,我们家……还行,有点小困难自己就能克服,多谢领导同志的关怀。”

啧,杜红英听他说话好有经验,当真是当家人,估计也是时常下山的懂时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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