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有经验啊!”

“哈哈哈,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看,吵得越凶的两口子过得越久。”

“屁,什么歪理。”

“唉呀,你们看嘛,高老师现在肯定会护着她婆娘的,要我说啊,高大婶才是真的不该多管闲事儿。”

“就是就是,以前他们结婚的时候可让人羡慕了,人前人后都牵着手,那个文菊……噢,文君兰见谁都笑眯眯的,白白净净乖咪咪的一个小年轻姑娘……”

越说,越让人不敢和眼前的哭闹尖叫发疯发狂的人相比。

五年多的时间,变了一个人。

是噢,她还真是变了一个人了,从文菊变成了文君兰,谁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儿?

文父文母被人围在那里被人指指点点,气得满脸铁青。

跟着生产队的人去屠宰场卖了肥猪回来的高建成听了个大概也是满头雾水。

不过,他还是信奉家丑不可外扬。

“亲家,误会,都是误会,屋里坐,有什么话我们散开了慢慢说。”高建成站在院坝中间高声说:“乡亲们,各位叔叔婶婶大哥大嫂,各位侄男侄女,都回吧,都回吧,真是不好意思,都是误会,我们会处理好的。”

有这样的好戏,谁愿意离去。

高建成只好求助队长。

队长……

“都散了哈,都散了,一群大佬爷们没事儿做了?女人们各回各家烧火做饭带娃,男人们没事儿要不要给你们安排些活打着火把上工啊?”

“呵呵,算了吧,你可是说过了我们也要学那些工人一样,一周休一天,生产队的驴也没这样使的。”

“就是就是,打什么火把干活抱着自己的婆娘睡觉不香吗?”

“走了走了噢……”

众人发誓虽然也想看戏,但是还是要给队长面子。

三三两两的散去。

然后就有了议论的主题:这个文君兰家里有钱,解放前是地主?不是不是,是资本家。

唉呀,不管她是啥,反正她这次摊上大事了。

就是啊,居然冒用她家的丫头名字来扯证。

啧啧,都解放快三十年了,还有丫头,说好的人人平等原来是假的。

那个丫头才可怜噢,替她去黑河那种地方当知青。

那是,那地方可冷了,可苦了。

造孽噢,也不知道那个真正的文菊还在不在呢,说不得早都被冻死了吧。

资本家最坏,自己的女儿舍不得吃苦就让别人的女儿去替换。

那太正常不过了,丫头是什么,要是没解放就是随意打杀了都没人说什么,只不过替东家小姐受苦而已,还算是轻松的了。

高家门前看热闹的人在队长的吆喝声中慢慢散去。

队长看向高建成,高建成……

“队长,屋里坐,这都是误会,当着你的面,我们把这事儿说说,省得又闹起来了。”

说,怎么说?

文父文母也很恼火。

纵然他们经商多年,阅人无数,死的能说成活的,但是,现在让他们怎么说?

怎么也没想到,女儿会发疯直接和盘托出。

往大了说,那可真是犯罪是欺骗啊。

经历过下放农场改造的夫妻俩才回来不到一年,刚将日子过得平顺点,连花钱都不敢大手大脚的,这个女儿闹出这么大一个事故来,若是……他们是再不愿意回到下地种田的过去。

他们想过带女儿走,但是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闹得不可收场。

文父的计划是带女儿走,给高家一点经济补偿。

对,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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