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看稀罕古怪吗?”

“不像。”

杜红兵……搞得我都想对象了。

不行,今天去看看小静。

转身进屋,收拾一下提上包挂自行车笼头上就走。

“娘,我出去一下,下午直接去班”

“哎,你去哪儿?”

“去看你儿媳妇。”

“噢,这还差不多,喊小静有空来家里耍。”

“知道了。”

陈冬梅转身看着老屋:儿大女成人挺好的,只是这个家还是只有自己在守!

这一天,通安村不少人都看到杜红卫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在河边树林下钓鱼捉螃蟹。

“杜大嫂,那个是你幺儿媳妇啊?”

“没有的事儿,一个亲戚。”

陈冬梅心里暗喜,嘴上还是不能承认,万一人家姑娘不愿意呢,还是给红卫留点面子。

“杜大嫂,你晓得不,高思文镰刀割的那个口子灌脓发炎整成破伤风了,卫生院让转到县医院去治疗呢。”

“真的假的噢?”

“真的呢,我昨天有点中暑去抓药亲眼看到卫生院用车子送去县医院的,张桂兰哭得半死不活的,又说没钱治……”

“嘘嘘嘘……”

大清早的,某个小子起床就洗澡洗头还对着镜子吹着口哨扎着白衬衣。

“看看你儿子。”陈冬梅朝杜天全道:“突然间变臭美了。”

“红卫,今天不下田锁谷草?”杜天全看了他一眼:“收拾得周五郑王的是要干啥子?”

“我去镇上看看我的录取通知书到没。”

说完骑上自行车就跑。

“突然间变臭美就是有情况,狗日的,还说谎!”杜天全朝着他后背吼:“早点回来干工分,要不然今年我们家分不到粮吃铲铲。”

“知道了。”

“你吼他干啥子,今天蓝平可能要走了。”陈冬梅道:“我就怕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是他自己不优秀。”杜天全道:“优秀的小伙子人人夸,优秀的姑娘不愁嫁。”

“哎,愁啊,养儿养女的都愁得恼火。”突然想起来了:“听说高思文割到的小腿那地方灌脓发炎成破伤风了。”

“破伤风?”杜天全惊了一下:“那有点凶噢,破伤风不死都得脱成皮。”

“有这么严重?”

“真的呢,你还晓得我爹是怎么死的不?”

“发高烧啊。”

“是发高烧,是因为犁田不小心脚背被铲到犁头上的,破了一大块皮也没管,后来就成破伤风发高烧抽筋喘不过气,那时候医疗条件又差又没钱治就这样没了的。”

“那他……”

“发现得早,医疗条件好,应该没事儿?”

“还好还好,虽然很讨厌他,但是到底还年轻。”

“你呀就是心善,好人坏人你都心软。”杜天全道:“我去上班了噢,做得了的活儿就做,做不了的别做,天气大别热着了。”

“知道了。”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陈冬梅抿嘴笑了。

这男人比年轻时还知道疼人了,越来越行,这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

又想着过段时间红卫又要去上大学了,盘算着要给他准备些什么。

是了,他是去京城和罗成一个学校,给红卫准备的东西也要给文菊他们准备一份。

这闺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写一封信回来,时不时的又会给自己寄点吃的穿的回来。

文菊啥都好,就是和罗成还没有生孩子,嗯,再等两年她就得准备多点小孩子的穿的和尿片片,她要抱外孙抱孙孙!

又想到了杜红卫那只孔雀,就不知道有没有本事了。

镇上,杜红卫送蓝平上车。

“姐姐,你会给我写信吗?”

“不是你写吗,地址我都留给你了。”

“行,我写。”

“我家有电话。”蓝平想了想翻出挎包里的笔记本和钢笔写下一串电话号码:“一般晚上我都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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