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点能走了,就带到地里耍泥巴。”

“外婆,妈妈也耍了泥巴吗?”浩然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儿:“妈妈耍泥巴有没有把衣服搞脏?”

杜红英……这儿子是不能要了吧,他想干嘛?

“你妈妈不耍泥巴,就是拿一根树棍棍儿蹲在土边搞破坏,人家蚂蚁搬家明明排队排得好好的,走得整整齐齐的,她非得去给人家中间划一道,然后后面的蚂蚁就迷路了,满到处爬。”

“还有就是那些看到沙虫线就拿一片树叶子包回家,说是要给鸡吃,吃了生蛋蛋,她要吃蛋蛋……”

曾经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从老娘嘴里说出来,杜红英都感觉好遥远。

“你还记得到不?”

杜红英摇了摇头,有些能记住,有些记不住了。

几个娃娃都看着亲妈,原来亲妈也有那么淘气的时候啊?

“这些好简单噢,我们农村头的娃儿哪个没干过呀。”杜红兵自爆糗事:“爬树掏鸟蛋,下河捉鱼摸虾,用蜘蛛钓青蛙、用烟子熏翠鸟洞洞、拿叉头扫把打门背后的蟾老损儿……”

“大舅舅,你的童年好丰富。”浩然羡慕嫉妒了:“石墩也说他玩过很多种,不过,他玩的都没有你多。”

“那是,他玩儿的那些都是我玩剩下的。”

“那你们小时候也玩滚铁环、斗鸡、跳木马、弹弹珠珠儿、扇烟盒儿?”

“玩儿,都玩过的。”

“大舅舅,你教我们嘛,我今天玩弹弹珠珠儿盘盘都输。”

杜红兵……还真是我的亲外甥,他偌大一个杜医生趴在地上教他们弹珠球儿?

可是,亲外甥人多力量大啊,两个抱腿两个抱手,不同意就不准走。

莫奈何,晚饭后就在自家院坝里蹲着玩起了弹珠珠。

“还别说,有感觉。”杜红兵弹得哈哈大笑:“这么多年不玩儿了,我都以为忘记了,没想到一摸到弹珠珠儿感觉就上来了,常胜将军就是我!”

“这是形成了肌肉记忆了。”杜红英笑道:“弹这个高志远好像有点凶。”

这些男孩子都是分帮派的玩儿,分成两队人马来干,

高志远就带了一批人成一派,另一派是隔壁八生产队的。

每次高志远他们那一派都会赢。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收服的石柱和王海他们,有了自己的小跟班。

与高志远各种玩得嗨不同,高思文就默默的看书。

所有的大人都说高思文长大有出息,高志远长大就是干活下苦力的命。

现在想来,大人们这种言论是多么的不负责任!

杜红兵带着四个外甥玩得不亦乐乎,让人惊掉下巴的是姜刚马二兄弟也加入,四个大小伙子四个小孩分成两队来比赛。

“一个个的都没长醒,还说要娶媳妇了。”看着这场景冬梅娘和沈大娘都笑得不行。

杜红英也笑,果然乡下才有过年的味道。

玩得嗨睡得也香。

等收工洗脚时,老三老四趴在杜红英的身上就睡着了。

最后还是杜红兵给抱着去的床上。

“红英,你发现没有,娃娃些在乡下玩胃口都要好点。”

“老娘,那是因为他们运动量大消耗多。”

“就是这个理,你看城头的娃娃带得多金贵的,这样不准玩儿那样不准耍,一个个的长得像黄瓜儿一样,细长细长的,有些娃娃一看脸色都不好,青杠杠的。哪像我们农村头的娃,长白大萝卜一样,胖乎乎的红头花色的……”

冬梅娘这比喻真的是形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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