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啊,你说啥子哟,好好的离啥子婚,别人会戳我们脊梁骨的。”陈大娘眼泪汪汪的:“都说嫁鸡随嫁嫁狗随狗,嫁个扫把扛起走,人是她选的,这辈子就这个命了噢。”

“娘,您咋个想的呢?”周玉兰都气笑了:“娘,你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在是新社会,婚姻自由,离婚的也不只有我们家一个。”

“就是,二妹日子过不下去离就离,就算以后不嫁了我们也能供得起,现在不愁饭吃。”陈凯也是这个想法:“娘,说啥子面子,面子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了,是他赵程不像人不是个东西,哪个戳二妹的脊梁骨哪个眼瞎。”

“就是嘛。”

“你们两个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噢。”陈大娘道:“赵程还要闹的话,就让二妹回来吧,在家也能活就不出门做工了。”

“娘……”陈凯夫妻都无语,老娘就是老古板。

私下里,周玉兰悄声对陈凯道:“你也是别什么都写信告诉二妹,她在外面不容易,你还要给她增加负担。”

“哎,哪个晓得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嘛。”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事儿还波及了孩子。

芳芳带着香秀一起出去玩儿,结果一会儿工夫两个孩子就和邻居家的孩子打起来了。

小孩打架自然就牵涉到了大人。

周玉兰不是护短的人。

但是听完女儿的话后直接找上了邻居的门。

“吴大嫂,你们怕不是这样教娃娃的哟,啥子叫搞破鞋?几岁的娃娃懂啥子,你们乱嚼舌根也不怕阎王拔你们的舌头。”

“周玉兰,我说了啥子,你才怪呢,敢做不敢当啊,有些人都做得我们为什么说不得?”

“那你给我说说,哪个是破鞋?”

“呵呵,哪个是破鞋你心里一清二楚,人家和美兰一同出去的,结果就她能干能挣钱,确实能干得很哟……”吴大嫂还故意将音调拖得老长:“能干的人能挣钱,不要脸!”

“你……”周玉兰都想去揍人了,但是人家也没指名点姓。

“不要脸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就是眼红别人能挣钱。”

不得已,败下阵来,回家都还气得要命。

结果,下午就有当官的找上门,带路的是队长。

“陈凯,周玉兰,这是乡上的蔡乡长,他来是来向你们了解了解情况的。”

了解什么?

陈凯夫妻一头的雾水。

“是这样子的,三个月前吧,嗯,差不多是那个时候我收到一封深市来的来信,说要在我们乡上招点女工。”

陈凯心想,三个月前的事了你三个月后才想起来,是不是有点晚?

“当时我记得就是你们家的陈二妹来问过报名的情况,我当时也问过都说不知道,所以我就认为那不可靠,后来听说你家二妹去深市了,前些日子还寄钱回来了,请问是不是有这个事儿?”

陈凯心里一惊,二妹寄钱回来都惊动了乡长,这是个什么情况?

“蔡乡长,你不要听外面的人打胡乱说,我妹妹是厂里上班挣来的钱,不是什么不正当得来的。”周玉兰连忙道:“那些人就是乱说,就是嫉妒。”

“噢,同志你不用担心,我丝毫没怀疑陈二妹同志的钱来路的正当,我是想问问陈二妹厂里的厂长姓什么?对了,她有没有写信回来,那信我们能不能看看?”

“玉兰,去拿给蔡乡长看看。”

“好。”

周玉兰去把信拿了出来,皱皱巴巴的,蔡乡长看字迹虽然有些歪歪妞妞,意思表达得挺明白,确实是辛苦劳动所得,而且,还很能挣钱,上个月发了一百零九块钱,这工资高得让人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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