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管,娘说婆娘比我聪明,婆娘管汉子金银满罐子。”
“那你爹娘有没有钱用?”
“有,婆娘每个月给爹娘二十块钱零用钱。”
“那你好好上班多多挣钱,养家养婆娘养娃娃。”冬梅娘心道果然是个心里没成算的娃娃,问啥说啥,家底儿全都抖出来了。
“嗯,叔,婶,我先回家了,还要去挑几挑粪。”
“好,你们有心了。”
看着黄大憨的背影,冬梅娘一声叹息:“哎,黄家日子虽然 过起来了,但是看着也焦心噢。”
“娘,焦啥子呢?他娶那个媳妇如何?”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呀?
“是个二婚嫂,先头有一个儿子带过来了,还有些手段。”冬梅娘道:“把钱捏得很紧,黄大憨的工资全交到她手上,老的要一点儿都难,去前年看电视的人收的钱她也管,后来红兵直接找她谈,说这个电视送到黄家就是为了给老的增加点收入挣点零用钱,这个钱必须给老的管。”
“生产队的队长也出面了,每个月固定给老人零用钱。”
杜红英愣了一下,黄家不是交给厉害的媳妇当家了吗,现在又像防什么贼似的,这样真的好吗?
“人啊,太厉害了也不好。”冬梅娘一声叹息:“这个婆娘心有点凶,家里的收入全都捏在手上,你黄二叔想喝两口酒买一包烟都没有钱,你黄二婶病了也没钱去看,生产队其他人都在说这个婆娘的钱是留着要给她儿子娶媳妇呢。”
“他大儿子多大了?”
“十五岁了,和黄大憨生的小的才两岁半。”
“生了两个儿子要娶媳妇确实也有点难,怎么就断定是为了大儿呢?”
这样说好像不公平,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妈的人一碗水端平。
“她拿钱在前头个男人家里修房子呢,还买了电视自行车这些,她大儿子都十五岁的人了,读书读不得活儿也不干,整天合着镇上的一群小混混跑来跑去的,吃得好穿得好,生产队的人都说全靠黄大憨这个后爹挣给他花……”
“黄强是烈士,政府每年都给一定金额的抚恤金逢年节过节还有慰问礼品,这些两个老的都没有得到吃和用。”
“一碗水没端平,大路不平人人铲,这两年家家户户经济条件好了买电视的人家不少,花钱去黄家看电视的人也没有了,红兵和生产队队长商量了一下就给她定下了规矩。”
“那她咋个说?”
“咋个说,不安逸得很,经常带了大儿子回前夫那边的房子去住小的扔给黄家两个老的,还说这个家当她是外人,然后每到黄大憨要发工资那几天就又回来了。”
“小的都不管,每个月回来拿钱?”
“可不,所以我刚才问黄大憨呢,这个憨憨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明白那女的打着铁算盘呢。”
直接将黄大憨当摇钱树了!
“黄大憨脑子缺点东西不会说话也不会哄女人开心,你黄二叔当年说要谈一个厉害一点的媳妇立起这个家务,结果这个又太厉害了些。”
不是太厉害了,而是自私。
感觉就不是和黄大憨好好过日子的,只是缺了一个人替她养儿子。
黄大憨要不是在食品厂上班能挣钱,她能分分钟离开。
杜红英一声叹息当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当年黄家图她厉害能撑起一个家,结果没想到对方时时想的是她大儿子的利益,把这一家老少都利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