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你怎么看?”
赵叔突然问烧完香的她。
“啥事儿?”杜红英不解的问。
“高思文说现在是新社会提倡白事简办,不买棺材要火化,不做道场不做大夜色……”赵叔活了快六十岁了,还真没遇到过这种连大夜都不办的孝子:“毕竟你也是张桂兰的儿媳妇儿,你也有发言权。”,
杜红英……我可真是谢谢你们,现在都记得我是她儿媳妇。
“赵叔,赵爷爷大夜那天晚上由生产队和大队的干部做见证,我家和高思文家写了赡养老人协议,他养娘我们养爹,生死病死一律包干。”
杜红英很想添一句:别说他要把他亲娘拿去火化,就是火化后拿来种庄稼当肥料与我屁相干。
“红英……”众人都看向她,觉得杜红英不应该这样啊,毕竟她平时对外人都那么大方,出点钱给张桂兰办后事也不是多大的事吧?
杜红英看着众人的眼神心里骂娘:我又不是唐僧肉,都想咬一口咋的?
转身看高思文……呵呵了,当年人模狗样的高老师现在就像一个老头儿似的,除了衣服还算干净整洁外,一张脸瘦瘦巴巴的没有半点血色,看到杜红英看他居然低下了头。
这是没钱办?
混得这么惨?
文家不是很有钱吗?
不对,高思文什么时候变得要脸了?
不再像以前那样怨恨她们了?
“赵叔,各位大叔婶子,你们都是知道的,我家志远只是一个捡来的孩子,这事儿我们不掺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反正杜红英是打定了主意不揽这个事儿:“对了,赵叔,娘亲舅大爷亲叔大,有没有通知舅舅他们呀?”
“当真,都没来得及通知张八字。”赵叔多聪明的人啊,一下就明白杜红英的意思了。
高思文是亲儿子要这样干众人拿他没办法。
但是,张八字是张桂兰是他亲姐姐,是高思文的亲舅舅啊,张八字吃的是那一碗饭,怎么会让人火化?
所以,这事儿还真的得通知张八字才能解决。
“我老丈人就和张八字一个生产队,我去帮忙报信。”隔壁的周力连忙道:“我骑自行车去,半个小时都要不到就能到。”
“好好好,你快去快回。”
赵叔决定了不和高思文费这个口舌了。
有传言说高思文在文家场的生意不好亏本了,看样子还真是这样。
“对了,思文,你娘走了,你那个媳妇和高安康还是要通知他们回来哟。”
“好,我知道。”
高思文很烦躁。
没人知道他最近又和文君兰闹翻了,他守店,文君兰去了火柴厂上班,一来二去和那个车间主任传出了谣言。
高思文再不是当年的高思文了,干事儿早就力不从心了,听到文君兰给他戴了绿帕子还怎么了得,两人自然就闹了起来。
文君兰逮着高安福的事说事,并提出了离婚。
高思文气笑了,这才是他做初一文君兰做十五。但是他身体不好经常吃药,所有开销都靠着文家。一旦离婚,没有收入来源连吃饭都没钱更不要说吃药了。
绿帽子戴着居然还觉得暖和,不得已又各种甜言蜜语文君兰,人还没哄好呢,娘死了。
刚才赵叔说了半天,他就问了一下大约需要多少钱,赵叔说简单点也得花上两千多 ,加上收的礼钱抵掉一部分大约要花一千多点。
一千多,高思文荷包里总共都不到一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