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那么多却依然没把她看上眼,在她眼里还是那个不会下蛋的鸡。
眼睛瞎嫁错了人进错了门,却没有勇气离开,想起这些杜红英就觉得自己蠢。
“红英,你看选哪一个日子。”赵叔问。
杜红英回过神,她什么都没听。
“是这样子的,明天有个日子,但是明天上山太赶了,你看现在天都快黑了,挖金井都搞不赢,道场也没做。”
“另一个日子呢?”
“五天后。”赵叔道:“天气大,停五天会臭。如果要停五天,还是得去殡仪馆租冰棺。”
明天时间来不及,其实就只有五天后这个选择,转头一看高思文人都没在这里。
“他说去灵堂前守着给客人下礼去了。”赵婶子道:“看样子是想丢给你管,他只负责当孝子端灵。”
高思文会算账,这明显就是超支了与他没关系呗。
看把高思文怂得连这种主都不敢做。
“那就租。”杜红英道:“赵叔,该开支的就开支,不用省。”
“行,然后就是大夜的席面安排和准备多少桌。”
“得问高思文有多少亲戚。”杜红英故意把这个难题交给高思文。
高思文再次被喊到了队长面前。
“亲戚?”
有吗?
这几年早就断了来往。
“你娘走了,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老亲老戚都得通知,来不来是他们的事,通不通知是你的心意。”
高思文懂这个意思 ,问题是,他怎么知道哪些是亲戚?
以前认识他的人不少,人人都见他都喊一声高老师。
现在……不是人家喊他高老师他觉得是在在讽刺他,不是人家不喊他,是他躲到了别人认不到的地方疗伤。
没错,身心皆受伤。
那年下田割谷子受了伤搞成了破伤风,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却又因为在深市被陷害仓惶逃命落入了黑窑之手差点命丧异乡,被解救回来后身体一直就不行了。
“赵叔,我是真的不知道该通知谁。”抬头看到了张八字和高建林:“要不,问问我舅和我二叔。”
一个代表夫家一个代表娘家,倒也合适。
张八字和高建林都气笑了。
“老亲有苏家桥苏家,是奶奶的娘家;有河东乡的郑家是爷爷大姐家;有大石坡的石家是奶奶的姐姐家……”
谁也没想到,嫁进高家第二天就分家另过的杜红英数起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简直让高建林和张八字都惊叹不已。
“红英,你有心了。”两人对她赞不绝口:“这些人家确实就是我们的老亲,虽然说平时没怎么走动,像这种大事是要通知到的。”
“就是,亲戚亲戚,越走越亲,不走就不亲了。”郑明会道:“红英说的这些人家我都理不太清楚,你真是一个贤惠的媳妇。”
杜红英……上辈子不就是背负着这个名声吗?
那时候的她人人夸,表面风光无限,实际上苦得赛黄莲。
当然谁也没想到上辈子的记忆还能在这辈子用上。
“红英,办席用的猪肉你看是不是就杀你娘养的那两头猪,杀一头可能不够,养得不大,边口可能口有六七十斤重。”
“这么小啊?”六七十斤的边口谈不上是肥猪,顶多只能是半大猪:“杀了可惜了。”
“你娘走了,高思文不可能还回来喂,留着谁养?只有处理了。”高建林建议杀。
“可不可以这样?”杜红英想了想 :“把这两头猪折算成现金,谁家有大肥猪调换一下,多退少补?”
“这个办法好。”
生产队有大肥猪的人家不少,其中陈冬梅就喂了两头,但这时候她不放前凑,免得别人还说她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