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忙吗?”
马家兄弟这两年搞了几辆大货车干起了运输,在杜红英建议下在深市办起了运输公司,生意相当好。
“我哥在管那边,我寻思着要搞点别的事儿来做,等我回来了和你说。”
“好,我在村里,你到时候来找吧。”
杜红英这几天可是要当孝子的人,哪儿也不能去。
在服装厂洛厂长办公室打了电话给马三娃后又打电话找高志远。
结果电话转到家里根本就没人接。
自己家这男人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放出去了真的不知道哪天回来。
别说张桂兰死了没法告诉他,就算是他亲妈也是同样的待遇。
交给国家的人就别指望着他想在家里。
男人不在家,杜红英更不用想家。
安安心心在村里尽孝吧。
杜红英到高家的时候,赵婶说高思文还在睡觉。
“听说昨晚熬到三点过就顶不住了,他老表让他去睡觉,这会儿还没醒。”赵婶子见杜红英来连忙说:“看样子往后几天怕是恼火哟,还怕要你来撑才得行。”
“身体熬不住?”
杜红英怀疑他是想耍滑头,找借口不守。
“嗯,说头痛,一身发软没力气。”赵婶子小声道:“高建林早上去看了一眼,说一张脸苍白。”
“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虚?”
“可不,可能前几年又是破伤风又是黑煤窑的,怕是亏得凶。”
杜红英……不厚道的想着他那事儿上也亏得不少,咳,说正事儿呢,她胡思乱想个啥。
正说着话,有人喊快看快看,张桂兰的亲家和大儿媳妇大孙子来了。
文君兰来了,罗二娘早早的准备好了棍子。
杜红英坏心眼的想:罗二娘应该吃了早饭的,打的时候有力气点才好。
“高安康,你奶奶都死了哟。”有人看到走在前面长得胖乎乎的神情木讷的高安康就喊他:“你以后再也没有奶奶了哟。”
“……”
高安康看了对方一眼,一声不吭继续走。
“哎呀,高思文呢,他丈母娘来了,咋个不出来下礼接待呢?”
“高思文昨晚守了灵还睡起的,没起来呢。”
“杜红英在那边呢,给杜红英说一声。”
杜红英就被人拉了过来不得已给文母下了一个礼。
在她下礼的同时,罗二娘的棍子就招呼到了文君兰身上。
“哎哟,你打我干啥?”
文君兰今天穿的是一件桃花色的衬衣,头上用粉红色的手绢扎了个毛尾,整个人看起来倒也显年轻。
但是,她这打扮不像是来奔丧的,倒你是来喝喜酒的。
“小兰,乡下有这个规矩,你是儿媳妇没守到落气是要挨打的。就是做做样子,别吵。”
文母还算懂一点低声叮嘱。
“我……”
“好了,在家的时候我怎么教你的。”
文君兰被罗二娘象征性的打了两下脸上都出现怒意了,在亲妈的强制压迫下没敢吭声。
杜红英看到文君兰这样子心里想笑得厉害,多年不见,与上辈子的文知青相差也甚远啊。
那时候,她是老师,是高思文的同事,昂着高高的下巴眼睛都是向上看的。
可不像现在还要忍气吞声。
那时候,她是高思文的白月光,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这会儿,是高思文的妻子,是张桂兰的儿媳妇,一进高家的门就得守高家的规矩。
挨了打不说,张八字的老婆也有话说了。
“小文啊,你好像也是有文化的人吧,你不知道披麻戴孝是啥子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