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想了想，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回道：“不……介入别别别人……因果……”
他摇摇头，“不好……就回不去。”
温知知记得之前自己问过。
他们收集到足够多的法则之力，便要离开云澜宗……
“是卷入旁人因果中，便回不去吗？”
“可能……”秦朗顿了下，“天道。”
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土上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字。
温知知看出来了。
瞒。
瞒天道？
因为要瞒天道，所以不能介入旁人的因果中？
是这个意思吧？
既要瞒天道，温知知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沉默半晌。
也许孤独才是人一生里最漫长的修行。
温知知打起精神来，拍拍自己的小脸，“秦师兄，你想吃什么呀？阿知给你做。”
秦朗大声道：“烤！鸡！”
“好哒！”
一大一小不约而同看向那些灵鸡。
“嘿嘿。”
……
两个时辰前。
玄灵宗。
九云峰。
“让季青和姚丽随我去一趟赵州吧。”温元昊双手负在身后说道。
“把你们大师兄和姚师姐喊过来……”林婉吩咐身后的弟子。
没等弟子离去，外头响起温宝珠带着哭腔的声音，“季师兄！”
温元昊和林婉顿时变了脸色，两人瞬移出去。
只见季青嘴边都是血，而胸口也被鲜血染红了。
“怎么回事？”温元昊一脸严肃说道。
林婉赶紧给季青喂了颗丹药。
“爹爹，娘亲，宝珠就是太想知知师妹了，所以才去找她，宝珠没想惹事的……”
温宝珠话没说完，便泣不成声。
温元昊皱紧眉头，“又和阿知有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宝珠肩膀一抽一抽的，林婉心疼极了，蹲下来揽她入怀，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宝珠不哭，你一哭，娘也跟着难受。”
季青盘腿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是两个筑基后期的……”
话没说完，季青嘴角旁又有鲜血流出。
“你先疗伤。”
林婉刚开口，姚丽几人回来了。
几人趔趄几步才站稳。
“师父，师娘，你们要为徒儿做主啊！”姚丽大哭道。
温元昊和林婉才看清楚几人的样子。
活脱脱的大猪头。
都快看不清楚样子了。
“你们……”
温宝珠看着一阵后怕，很快，她哽咽道：“……是宝珠害了师兄师姐……爹爹，宝珠去找知知师妹，宝珠就想劝师妹回来，可师妹生气了，有两个修士嫌我们吵就就动手……呜呜呜……”
“都怪小师妹，若她肯出来说话，那两位修士也不会动手。”周游生后面的猪头愤道。
“给我说清楚了！”温元昊脸色黑沉。
季青调息好，他站起身来，“师父……”
他将事情经过告知。
林婉闻言，没好气道：“阿知若是肯出来说话，哪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不过你们也是倒霉，怎么就撞上两个来历不明的筑基后期修士。”
“倒霉还不是因为小师妹……”某个猪头忍不住小声嘀咕。
林婉和温元昊只当没听到。
“让宗门先去调查那两人的来历。”温元昊又朝着林婉道：“等会给他们拿些玉肌膏和丹药，让他们好好休息。”
林婉微微颔首。
温元昊又道：“还能随为师去赵州么？”
季青摇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说道：“师父，徒儿的修为……”
他还没说完，温元昊扣住他的脉搏。
脸色瞬间大变。
“修为竟倒退了？！”
“什么？”林婉大惊失色。
姚丽等人齐刷刷看来。
“中期退到了……刚筑基的状态。”
林婉一脸的可惜。
姚丽心疼死了。
温宝珠道：“都怪宝珠，要不是宝珠非要去找知知师妹……呜呜呜……”
“怎么能怪你呢，傻孩子。”林婉搂着温宝珠安抚道。
“为师今日便要赶去赵州，今日发生之事，等为师回来再为你们几人讨个公道。”
让几人先下去疗伤后，温元昊掀起衣袍坐下，“看看你生的好闺女，尽会惹事。”
林婉闻言，一脸怨气道：“若是自小养在我们身边，哪儿会养成那般怪异的性子？你怪我，我还怪你当初疏忽，抱错了孩子。”
“算了算了，我懒得和争论这些，几个徒儿你上点心，也派人调查清楚那两人的来历……”
“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温元昊张嘴，“……是你还有什么和我说的？”
“没！”
温元昊起身要走，但走出去几步，总觉得少点什么。
他回头看林婉。
“行了，你吩咐的事儿，我都记下了。”林婉道。
温元昊又皱了下眉，“你真没话说了？”
“宝珠我会照顾好。”
温元昊张张唇，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等离开九云峰后。
他才想起来，是缺少了什么。
往日只要自己出远门。
阿知都会在后头叽叽喳喳，问他有没有带足够多的疗伤丹药，还让她多带些疾风符，遁地符。
她身上都是一些人界的习惯。
想到这里，温元昊却是忍不住感叹，摇了摇头。
那孩子若是自小养在身边，大概也会像宝珠那般懂事乖巧。
……
夜晚。
繁星点点。
月光好似流泻而下的银河，为大地笼罩上一层柔纱。
月城的夜市很热闹。
尉迟初双手背在身后，快走到留仙轩了，嘀咕道：“都吃腻了，还是换家……”
他又往八仙楼走去。
走到门口了，里头飘出来的肉香味，却腻到不行。
尉迟初摇摇头。
十月的夜风里，夹杂着一股……火锅味……
尉迟初嗅了嗅。
这股味儿，不是南羡安身上的的味道吗？
尉迟初的眼睛瞪得浑圆，他嗅着，朝着街尾走去。
“云澜……火锅？什么玩意儿？”
只是话音落下。
那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就拼命的往自个鼻子里钻。
“客官，几位啊，来尝尝火锅啊！”唐小胖走到门口笑眯眯道。
“是你啊。”尉迟初挑眉道，表情倨傲。
唐小胖啊了一声，“客官，您认识我吗？”说着，他又看了看面前的脸。
他不认识啊。
尉迟初也想到自己用了伪装术，倒也没说什么。
他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一个人。”
他看了眼旁边桌子一男子面前的小碗。
碗里跟放了一坨黄泥巴似的。
尉迟初眉头都皱了起来，表情很是嫌弃。
“客官，那是芝麻酱。”
眼尖的唐小胖立马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