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重生一回,哪怕心里对江大伯一家恨之入骨,但她依旧是上辈子那个连孩子都护不住,懦弱又无用的母亲罢了。
原主没有信心能护好两个孩子,平安等到秦家两年后接人。
孩子回到秦家后,原主虽然一直不曾醒来,但意识还在。
清楚地听到了秦家请来的医师,在替两个孩子检查完后,表示江小坤身体亏损过多,不仅难以觉醒,即使日后觉醒成功,异能晋级要比常人困难。
原主作为一个母亲,可想而知听到这些,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连死前都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孩子日后的生活无忧。
结果死后发现女儿一出生就被换,又是重重一击。
好不容易重生了,还没等她想办法把女儿换回来,便又被逼着把第一军校的名额转让给堂妹。
接连的打击,险些逼疯原主,也让原主彻底意识到她反抗不了江大伯一家。
偶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提过的“许愿”图纹,于是翻箱倒柜地寻找。
那是原主绝望之下的救命稻草。
画完图纹,原主无比虔诚的躺上去,用自己的命和身体,换取两个孩子的身体健康。
只是清黎有点不明白,自己一个外来的不了解星际法律常识便罢了,怎么原主一个土生土长的人也不懂?
但凡她找人借点钱去医院给孩子做个基因方面的检查,或者给江星河发个消息,不比她自己瞎折腾强?
只是原主不在了,不然还能找她问问当初怎么想的。
那么多条路,怎么就非往死胡同钻。
当然,也可能是她站着说话不腰疼。
心里虽然对原主恨铁不成钢,但是到底用着人家的身体,清黎想帮原主报仇。
于是她问秦景珩,“那你会报复沈长东吗?”
秦景珩毫不犹豫道:“会!”
事实上,他已经在行动。
清黎觉得只是报复怎么够,于是很直白地说:“我说的是把人弄死那种。”
秦景珩诧异了一瞬,然后实话实说道:“有点难,但我会尽力。”
倒不是惊讶于清黎想要沈长东死的念头,而是吃惊于她如此直白地问出来。
自从得知两个孩子的存在,清黎在老家的遭遇,秦景珩很难不恨。
其余的他可以不在意,可是沈长东千不该万不该,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导致清黎受到的伤害难以弥补。
后面发现两个孩子的存在,又让傅青去骚扰清黎。
秦景珩怕清黎误会,跟她解释:“沈家的势力并不比秦家差,沈长东是沈家培养的下一代继承人。”
清黎明亮的水眸里带着不解,“难道你不是?”
秦景珩:“我是,但……”
没等他解释完,清黎便又状似了然地点点头,“也对,你家是卖防御罩的,拼不过沈家多正常。”
司翰说过,秦景珩家里是卖防御罩的。
清黎猜秦家大概是经商的,虽然不知道沈家是干什么的,不过也能大致猜到,不是从军便是从政,总而言之当官的。
自古商人就是当官的钱袋子,秦景珩弄死沈长东,必然会惹怒沈家。
秦景珩:“……”
秦景珩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解释道:“卖防御罩的是我二叔,二婶在第一军校任职。我爸是第三军团的军团长,我妈是高级能源师。”
所以,他家真不是卖防御罩的,至少不是只卖防御罩的。
想着既然都说到这里了,不如把剩下的一并说了,省得清黎的脑回路拐到莫名其妙的地方。
“我爷爷是元帅,但军区元帅有三位,爷爷只是其中之一,沈家老爷子却是财政部的一把手。”
清黎顿时了然,简单来说秦家在军部有一定话语权。
但沈家却是管钱的,在财政部不能说是一言堂,至少想要恶心人的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把军费卡一卡,就够秦家头疼一阵。
而纵观历史,管钱的部门都爱卡军费。
难怪秦景珩说把沈长东弄死有点难,但他会尽力了。
清黎想到原主两世都因着沈长东的算计间接死去,上一世更是身心煎熬。
既然不能直接弄死,不如先收一点利息。
清黎这么想,便也这么问了,“不能直接把人弄死,那收点利息总行吧?”
“可以。”秦景珩点头,并道:“沈长东前两天被家里召回去了,目前不在E425星。”
至于为什么被召回去,秦景珩没说,清黎也懒得问。
原本想过如果秦景珩不同意,便自己上。
哪怕以她如今的实力杀不了沈长东,可是等到筑基或者金丹,终能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
然而自己如今才炼气八层,连筑基都没到,等自己修炼到金丹,还不知要猴年马月。
让沈长东就这么逍遥度日,等她修炼金丹直接把人嘎了,太过便宜对方。
不如在自己没到金丹之前,想办法给对方找找茬,恶心恶心对方。
想清楚后,清黎心里有了数,于是望着秦景珩的眼睛说道:
“你派去老家的人应该有告诉你,我们母子三人来投奔哥哥前,在老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大伯一家不是个东西,可是沈长东亦不是个好玩意。”
“你要认回孩子,我不拦着。但是!”
“你说,不管什么要求,我都会尽我所能做到。”秦景珩坐正身体,脊背微微挺直。
清黎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条件:“我只有一个要求,沈长东余生要么不得好死,要么不得好过。”
“好!”秦景珩点头答应了。
“说完了孩子和沈长东,那么来说说我们。”清黎也不管秦景珩怎么想,自顾自地说:“先说好,我们只是合作养娃,等到孩子成年便离婚。”
秦景珩再度怀疑人生,他有那么惹人嫌吗?
清黎想起周晓妃对秦景珩的痴缠,想到自己来E425星后常被异能者骚扰,多少能感同身受,于是补充道:“婚姻期间如有需要,我们互为对方充当挡箭牌。”
“好。”秦景珩眼神一顿,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突然一松,唇角微勾,好脾气地问:“还有其它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