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也在一边微笑,他相信张东泽可以说到做到,状元郎的头脑可不一般,就在刚刚他从县城的嘴里知道了一件事,一件证明张东泽头脑的事情。
从县丞的嘴里晋王听出来了,张东泽刚来到的时候,大家都欺他年轻,做事情未免有些不走心。
这也是一个让人不感觉意外的现象,就看新人如何踢开局面,这是最考验人的时候。
但因为一桩案子让所有人都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原来当地有一个小混混整天干些偷鸡摸狗的活,每次被抓进牢里都是因为罪行不重不几天就放了出来。
但他不思悔改放出来之后还会继续骚扰周围的百姓,特别是谁把他弄进去的,他会变本加厉的骚扰人家,周围的百姓不堪苦恼,但是也没有办法。
张东泽来到不久,这个小混混又犯事了,这次他跑到一户人家家里,这户人家比较富有,恰巧的是家里人都有事出去。
只有一个妇人正在睡午觉,他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妇人吓得在被窝里不敢动弹,恨不得小混混没有看见她,你说光天化日之下一个男人闯进家里来,怎么说都说不清。
那小混混刚想走时一转头瞧见妇人的头露在外边,头上戴着一个晶亮的簪子,小混混倒没有起歹心,他只想要东西,于是上前硬是把簪子给薅了下来,不巧的是刚刚拽下来后妇人的家人就回来了。
于是一家人围在一起按住了小混混,把小混混又送到了衙门。
县丞就把这小混混的情况对张东泽讲了,并说周围的人和前任知县一直拿这个小混混没有办法,小混混每次出去之后都会变本加厉的骚扰百姓。
张东泽听后沉思不语当堂把小混混收押了,他要妇人的丈夫,去写一张状纸来,而且要把小混混的行为写的清楚详细。
于是妇人的丈夫找了几个文人,按照妇人的描述商量着写了一张状纸,状纸写的非常详细,其罪是揭被夺簪。
状子虽然写成,可妇人的丈夫心里却并不踏实,心想这要是告不倒小混混自己可就捅了马蜂窝,那家伙一出衙门就会三番两次的上门来捣乱,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妇人的丈夫拿着状纸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人找到了他,此人是这里有名的才子,问他最近可是有烦恼之事。
这简直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呀,于是他就真的把自己的烦恼说了,那人仔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又看了状纸提笔将“揭被夺簪”改为“夺簪揭被”。
妇人的丈夫看了,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不是同样的四个字吗,难道这样的词互换还有什么玄机?
那才子也不说破,就对他说你只需把状纸上呈衙门定会让你如愿。
妇人的丈夫半信半疑把状纸上呈了衙门,张东泽收到状纸后仔细看了看,看到状纸符合自己的要求,立即提审那小混混。
小混混依然满脸的不在乎,自己又没有干什么犯王法的事情,他以为自己还会像以前一样关个几天又能出去了。
“我且问你,夺簪可是事实?”张东泽声音清冷中带着威严。
“是事实。”那小混混丝毫不以为意。
“那我问你,你揭了妇人的被子是不是事实?”
“也是事实。”
“那你为什么要揭妇人的被子?”
“当然是为了夺簪呀!”
知县命人把状纸读了。
“……孙某趁我家中无人闯入家中,当时只有妇人一人在家,于是孙某搜刮一番后又起了歹意夺簪揭被。”
张东泽问:“可有写错?”
小混混根本就意识不到这里面的玄机摇摇头“没有。”
于是张东泽命小混混画押,小混混便毫不犹豫的按了自己的手指印。
“你简直无法无天。”张东泽大怒,丢下罪状,把小混混打入大牢,秋后问斩。
小混混特别不服,连忙喊冤。“我就是夺了个簪子,你凭什么判我如此大罪。”
“你夺簪揭被是双重罪行。”夺簪抢劫财物揭被是想奸污妇人情节恶劣,故判以重刑。
“我揭被是为了夺簪子,我根本就没有想玷污妇人。”但任凭小混混如何狡辩已经没有用了,状纸上他已经签字画押了。
一直让人头疼的小混混,一个回合就让张东泽拿下了,县丞他们佩服的简直是不要不要的。因为那个才子就是县丞听了张东泽的吩咐,而去找的妇人的丈夫。
其实县丞不知道的是这个故事是之前宁佳音和张东泽讲过的,宁佳音是把后世读过的故事会里的故事讲给张东泽听的。
她的意思是想告诉奶兄做什么事情一定要讲究策略,同样的一件事情,不同的方法可能会出现不同的结果,恰巧的是张东泽上任的第一件事正好和宁佳音讲的故事如出一辙。
张东泽巧妙断案的事迹迅速传遍了整个县城,人们对这个小混混本来无可奈何的,现在被新来的县令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收了。人们对他的智慧和公正赞不绝口,这也让他在民众心中树立起了威望,也让县丞几个老人对他心服口服。
这一下就收服了人心。
晋王也不知有这个故事,心里还有点吃味宁家音没有对他讲过这个故事。
现在晋王的来到更让人不敢小觑张东泽了。
原来人家的靠山这么大。
县丞几个人也在心里暗暗庆幸,庆幸自己并没有使什么手段难为新县令,只是在心里觉得他年轻。
估计以后想给张东泽使绊子的人也不多了。
人救回来了自然就要按照原来的计划赶路,因为他们带的东西太多了,回去还要赶着春耕,不好耽误太久。
再一次的依依惜别,晋王和宁佳音他们带着大部队又一次的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