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嗯”了一声,“后日便是棠姐儿的生辰宴了,当初她周岁宴的时候正逢太后娘娘殁了,如今这宴席,是补给她的,我这个做娘亲的自然要将这大事放在心上。”

南知鸢提到棠姐儿时候,眼眸之中都溢着温柔。

从柳絮的视角来看,穿着一袭青绿色绣荷对襟的南知鸢,比往日之中多了几分柔美的气质。

“小姐有夫人这般母亲,当真是她的福分!”

南知鸢一顿,低垂下头来浅浅一笑。

究竟是不是福分,南知鸢并不知晓,可南知鸢却想自己这辈子定要平平安安,别再让她的宝贝女儿背负克母骂名了。

南知鸢视线刚落在那宾客名单之上,她面色便是一僵。

“是谁将林家请来的?”

南知鸢看向柳絮,话语之中带着南知鸢都没察觉到的凛冽。

柳絮一顿,急忙蹲下身来看。

她瞳孔一缩:“这,这是奴婢的失职,奴婢..”

南知鸢摆了摆手:“我知晓不是你做的,二嫂先前的性子我不是不了解。”

见柳絮松了口气站起来,忧心忡忡看向她。

南知鸢反倒是没有最初看见那名字时候的愤怒了。

“不就是数年没见过的舅母和表嫂吗,便是见了又如何。如今我为首辅夫人,便是她们也不敢像先前那般对我了。”

南知鸢反倒宽慰起了柳絮来:“放宽心,我们如今是在自己家。”

她说完这话,便是连自己都愣住了。

自己家么...

可柳絮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当初已经同二夫人交代过了,这林氏与咱们向来不对付,她怎么还...!”

当初南知鸢还是南府一个小庶女的时候,曾被嫡母草草许了人家。

那户人家便是嫡母的母家林氏的四公子。

可等到林四公子中了进士之后,一夜之间仿佛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约定。

南知鸢的姨娘为她感到不平,去寻了主母无用之后,想去林家讨要个说法。

可姨娘刚到了林府之后,却被林家妇人东一嘴西一句的作践到倒地不起,等人将她抬回南府之后,便暴病而亡了。

南知鸢原本是要替自己的亲娘守孝三年,可不过一年,便传来在谢府的嫡姐难产而亡的消息。

而当时,谢清珏却在边疆与突厥商议停战七年的约定,生死未卜。

为了年幼的景哥儿,嫡母咬咬牙,硬是将南知鸢记在自己名下成了嫡女,与谢府商定了将南知鸢娶进门成为谢清珏继室。

若不是最后关头,谢清珏带着突厥的求和书平平安安回到了京城之中。

南知鸢都要同一只公鸡一块拜堂了。

对于林家,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南知鸢都恨不得撕烂当初嘲弄她姨娘的那一群人的嘴。

突然,南知鸢想起了什么。

她眸色闪动了下,侧身同柳絮交代了几句。

柳絮原本听着都愣在原地,可等听完南知鸢的话,她眼睛也亮了。

可是...

“夫人,若是被她们发现。”

南知鸢笑了笑,眼里却慢慢浮起薄凉。

“当初她们怎么害我母亲的,便是被发现,我也要一点一点的还给她们。”

她顿了顿:“包括我那个好表哥,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距离棠姐儿生辰宴最后两日,全府都在忙上忙下的。

出乎南知鸢意料的,等到了棠姐儿生辰宴前,南知鸢才见到了谢清珏的人影。

他已经整整两日未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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