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股子气一下上不去,却又下不来。
顺着自己的胸膛慢慢地,慢慢地理了下去。
柳絮在外头听见了他们二人的动静,她推开门,瞧了好几眼没见着谢清珏,才敢小步子走上前去。
“夫人,您方才和三爷吵架了?”
“没有。”南知鸢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万分憋屈。
他们的的确确没有吵架,因为她刚想吵的时候,谢清珏就走了。
柳絮听见南知鸢这话,却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奴婢还以为三爷是因为方才听见了您与陈氏的对话,跟您吵了起来呢。”
“等会——”南知鸢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反问:“三爷什么时候听见我和陈氏说话了?”
柳絮眨巴了一下眼睛:“是今日早晨啊,您当时将奴婢们遣出房里后,三爷就来了。他站在门口许久,奴婢都不敢打搅他呢。三爷还说别叫奴婢告诉您...”
她顿了顿,疑惑道:“方才三爷没有跟您说吗?”
南知鸢懵了:“没有。”
柳絮看向南知鸢,南知鸢也看向她。
主仆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柳絮率先回过神来,她紧张的开口:“那,夫人,您要不还是同三爷解释解释吧?”
柳絮虽然不清楚南知鸢与陈氏究竟谈了些什么,可看着谢清珏的面色,便知晓,三爷绝对是动怒了。
南知鸢纠结了许久,还是一咬牙。
“行。”
她转过头,便一下钻进了屋子里。
谢清珏坐在那一方八宝祥纹红木书桌旁,手中捏着的是山水游记,可他神情专注,像是在看什么大案子一般。
南知鸢纠结了一瞬,便抬起步子来往谢清珏身边走。
她刚走几步,谢清珏便开口了,他神色淡淡的,眼眸也低垂下来,看不清什么情绪。
“簪子,你不喜欢?”
南知鸢一愣,她没反应过来谢清珏这话的意思。
而后,她后知后觉地低下头来,看着谢清珏面前,一看便是潦草放着的簪子。
是她出门着急时,随手放着的。
南知鸢唇瓣动了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谢清珏便提前开口。
“不喜欢,便丢了。”
“丢了做什么。”南知鸢下意识开口,可迎着谢清珏抬头,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南知鸢一下又卡壳了:“等,等棠姐儿日后长大,做嫁妆也未尝不可。”
谢清珏微顿,唇角微微勾起,扯出自嘲的笑。
谢清珏许久没有说话,南知鸢思忖了片刻,小心挪到了他的面前,伸手便想将他面前的簪子拿走。
只是,南知鸢还没有得手,手指便被谢清珏一下握住了。
南知鸢浑身一颤,整个人仿佛都在冒着热气。
她有些磕巴的开口:“三爷这是做什么。”
谢清珏抬眸看她一眼,而后垂落下来:“放心,我送出的东西不会收回。”
南知鸢听见这话,松了一口气。平心而论,南知鸢着实是喜欢这个簪子的,做工精致且大气,放在她的妆奁之中也会是醒目的存在。
只是...
南知鸢将视线落在谢清珏那骨节分明的手上,她微微挑眉。
谢清珏并没有解释什么,只将南知鸢的手拉过,放在他的面前。
而后,谢清珏从抽屉之中拿出药膏来,挖了一勺轻轻敷在她手腕上。
冰凉的膏体紧贴着她的肌肤,南知鸢有些出神,看着谢清珏的侧脸。
等谢清珏将他的手收回,南知鸢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了。”
谢清珏的声音一下将南知鸢惊醒了,她猛地将手缩了回来,可眼眸却不知晓应当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