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说谢清珏待她好,那也不至于。

至少像冰块似得,捧在手心多年都捂不热,就够叫她伤神了。

南知鸢索性不想了,她将玉肌膏递还给谢清珏:“此等名贵之物,还是好好收着吧,我身上的痕迹浅,过几日便消散了,不必大材小用。”

可谢清珏没有动作,他送出去的东西,便不会收回来。

见南知鸢还想说些什么,谢清珏抢先一步开口:“当初给你的暗卫,你自己用。棠姐儿那里,我再安排了一个,至于景哥儿...”

谢清珏话音一顿。

果不其然,听见孩子们的事情,南知鸢便没有计较这玉肌膏究竟在谁这了。

南知鸢想知道更多关于景哥儿的事,便一下将谢清珏拉到身侧坐了。

她将声音压低了,直视着谢清珏的面庞,想从他的神情之中看出来些什么。

“长姐与四爷,究竟怎么一回事?”

谢清珏眉心一皱,他并不想同南知鸢说。尤其是如今谢清鹤与南知莺都已经身故了。

他对上南知鸢的眼睛,话语严肃:“你只要记住,景哥儿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

南知鸢一顿,她推了谢清珏一把。

谢清珏没有丝毫防备,险些被南知鸢给推到地下去了。

堂堂谢首辅哪里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衣裳凌乱,一只手撑着床边才没让自己摔倒下去。

南知鸢瞪他一眼:“不用你提醒!且不说长姐待我的恩情,便是这么多年来与景哥儿相处,我早已将他当我自己的孩子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只是谢清珏,你若是真心把我当做你的妻子,那这件事我必须知晓。我若是没有猜错,我那嫡母,定然知晓此事。”

南知鸢摆着手指:“陈氏、南夫人、乔氏...”

她抬头:“难不成首辅大人您认为,只会有这么些人知晓吗?若是有朝一日,有不长眼的人跑去景哥儿面前嚼舌根,景哥儿该如何自处?”

南知鸢步步紧逼:“若是景哥儿来问我,问他的亲娘究竟是怎样一人,那我该如何说?”

谢清珏声线清冷:“不会。”

他对上南知鸢的眼睛:“我不会让我的孩子们受到任何欺负的。”

这句话一出,南知鸢眸子里顿时溢满了眼泪,她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呼吸不得。

“我不信。”南知鸢隔着眼眸之中漫起的水雾,与谢清珏对视:“明明你跟我保证过,会护棠姐儿一生无忧的。”

可他失信了。

谢清珏并不明白南知鸢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可看着她默默流泪,谢清珏抿着唇,拿出帕子熟练地在她眼角压了压。

这个动作谢清珏做的并不少,尤其是南知鸢怀着棠姐儿的时候,像个小哭包似得,便是瞧见花儿枯萎了都会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谢清珏想了想,跟她保证:“只要有你在,无论是景哥儿还是棠姐儿,我都会保他们一生无忧的。”

他看着南知鸢伤心的模样,谢清珏并不知晓为何自己不将景哥儿亲生父母的事情告诉她,她会哭的如此伤心。

可他不喜她哭,也不愿见她流泪。

他会难受。

于是,谢清珏缓缓开口:“若是你不哭了,我便同你说季行与你长姐之事。”

季行是四爷的字。

听见这话,南知鸢一下就将眼泪给抹了。

她抬头看他。

“你说!”

昏黄的烛光映照着谢清珏的侧脸,他薄唇紧抿,似是陷入了思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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